王長風連忙擺擺手,并連著說了好幾個不字,連著往后走,可,被老豆拉住,“快,給說道說道,叫王老師,咱們就吃個便飯”老豆喊著,我站在中間,有些不知所措。
“好好,我跟著你們去就是。去就是。”語氣之間,有一種被脅迫的無奈。
金鼎茶苑,我們到了三樓,坐下來,老豆興沖沖的將酒瓶放在桌上,王長風很不自在,周邊的環境,他是了解的,就是我們父子倆的這樣一種狀況他覺得很不自然。
菜單推給王長風點菜,翻來覆去,看過來,再看回去,亦只是點了兩道菜。
“您看看您,您真是客氣,來,早就聽說這里的牛肉不錯,怎么著也得點幾份不是。”老豆說著,給服務員說,把特色菜再上一上。
在上菜的這個時間空隙,老豆跟王長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家常到一中學校再到家常,老豆交代我,叫站著,主要是給他們沏茶倒水。
我很奇怪,此時,老豆并不說我的事情,而是跟王長風稀稀散散的談著別的事情,重點自然是他的“陳釀”,雖然老豆并不屬于有文化,知書達理的那一類人,卻掌握著溝通交流的重要常識,最簡單的那便是跟人聊自己知道的、擅長的東西,這就越聊越投入。
“酒呀,它是有性格的,有的呀,譬如說高粱酒,就是烈酒,到嘴里就是火燒一樣的感覺,咽下去,就慢慢的消沉;有的呀,像是稻米酒,性格就溫和很多,到嘴里,顯得些許溫和,到了肚子里頭,便是后勁兒十足,韻味十足”接著,他把桌子上的那瓶“陳釀”,稻花香說了說,并且親自給倒上。酒香一下散發開來。
王長風在老豆不斷的熱情的激勵下,也開始說話,一起說酒這種東西,言辭自當是文藝一些,但其中的道理與老豆說的無異。
幸好,王長風也是一個好酒之人,但凡他有的別的興致的話,老豆的難度就很大。終于開始說話,終于開始有交流,這就是切入點。
“我先敬您一個,您大老遠而來,為了鄧華,他是我的學生,您的兒子,您為父親的,一片苦心,我已知悉了。”王長風抬起酒杯,老豆卻停在那兒,不說話,若有所思,接著。
“老師呀,不容易呀,養兒子不容易呀,從小盼大,從大盼有出息。難呀,可,這小子,讓人失望了,失望了,添麻煩了這一杯應該是我們敬您的。”他端起酒杯,在將要碰杯之時,忽見老豆伸出另一只手,將王長風手里的酒杯抬起來,他自甘在下,接著碰杯,一飲而盡。
“這酒怎么樣”
王長風是一個一沾酒,雙腮便會通紅的人,往杯中倒滿酒,便見到紅暈爬上他的臉頰。他伸出大拇指,稱是好酒。
接著飲第二杯,第三杯,老豆的話像是有魔法一樣,能引導人無論如何把杯中酒喝下,還痛痛快快的稱好。不知是源于此酒確乎是“陳釀”的緣故,還是來自于老豆那與生俱來的勸酒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