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了,不再詢問,她說鄭良這個人去看她,帶著余沉沉的嫂子,這是余沉沉第一次見到鄭良的愛人,送了些錢過來,聊以慰藉。實際上,余沉沉的醫藥費用是早已告急的,每天的護理費用還有治療費用再加上生活費用,完全不夠,醫院方面已經催促了好幾回,鄭良此次前來幫著余沉沉交了醫藥費,即便他的妻子臉上不怎么好看,他這個當哥哥的,還是硬著頭皮到醫院繳費處。
“你有一個很好的異姓哥哥。”
“嗯嗯,是的。”
時間,時間永遠是過得最快的,定于正月十六開學,我重新收拾好行裝,往學校去,校園還是那個校園,bj樓還是那個bj樓,逸夫樓還是逸夫樓,教室也還是那個教室,只不過經過寒假這一段時間之后,原本的冷清現在變得熱鬧起來,喧嘩聲時起時伏,四處都見學生的身影,挎著一個大的蛇皮袋,走在通往男生公寓的小路上,似乎所有的學生都是步履匆忙,一腳踏進宿舍,室友都在,他們都在趕寒假未完成的作業,胖胖的室長坐在床上,面前支著一張長方形的小桌子,厚厚的作業試卷撲在桌面上,相比于他壯碩的體型,那一方桌子還有試卷以及練習冊,總是顯得那么小。
瘦弱的阿銳,不具備“坐著”的條件,趴在床幫子上,長長的試卷試卷都是三開頁的。有一部分拖到地上,看著手機上的參考答案,在這一方試卷上,潦草的字跡暴露出了他內心的焦躁。
“寫完了”室長瞥了我一眼,去年的聯考,即便我位居班級中游的水平,可在班級上共計五個寢室中間,我們宿舍,總體成績依然是最差的。室長對這個一直耿耿于懷,他發揮了高尚的集體主義精神,拍著胸脯在班主任王長風面前保證過,要帶頭把寢室整體的成績給提升上去,雖然以他的學習成績在班上并不是最好的。
“沒有。”另外的幾個室友包括阿銳見我說話回頭看一眼,便重新轉過頭去俯案抄寫假期作業。
“收拾收拾,趕緊補充作業。”具備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的氣質,說這話,多少帶著命令的語氣。
“好。”
下午十分,到晚上,就會回教室上晚自習,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便是重新編排座位。每學期的開始都要這樣重新編排座位,其基本的依據便是上個學期末的考試成績。
我在中后排的位置上,更加具體點兒就是倒數第三排。這一次按照慣例是要往前調的,至于調到什么位置,那只有班主任知道,或者從倒數第三排被退回到最后一排,也是極有可能的,因為按照家訪時王長風說的,在這學期,我是一個不該出現在學校的學生。
象征性的在桌子上拿出試卷來,除了題目,其中的試卷空白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回顧一整個假期的生活,似乎覺得這假期作業沒有那么嚴重,倒是學習之外的事要更加的重要,比如說余沉沉,比如說上縣城同班主任講開學上學的事情,這些都十分的重要的事情,或者說,這些完全學習之外的事情如果處理不當的話,興許就沒有現在我立足的地方。
正當已經抄作業漸入佳境,手機的畫面一切換,是小廖的電話,我接了,電話那邊傳過來熟悉的聲音,“干什么呢到沒到學校,出來玩呀”
“都什么時候了,竟然還都惦記著出去玩兒,真是不知道輕重緩急。”小廖是沒有假期作業的,因為上個學期回家之后就在家放羊,到聯考也沒有參加,還是得到他班主任的首肯之后,方才在這個學期回來。
見我不說話,小廖在那頭笑了起來,自當知道他在笑些什么,“補作業了吧,怎么樣,多不多呀,你可以求求我,我可以勉強幫你。”還是賤兮兮的聲音,從來看不出一個這是有過牧羊經歷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