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抵達慶陽侯府,顧珞和張院使直接被引進了老夫人的屋里。
屋里密密麻麻站了不少人,顧珞一眼掃過去,有太醫院的太醫,也有一些面生的,可能是慶陽侯府家養的大夫,再就是慶陽侯府的主子們。
眼見他們來了,站在人前的毛太醫頓時臉色一冷,“張院使怎么把一個醫女叫來了”
慶陽侯就站在老夫人床榻邊兒上,此時有個太醫正在給老夫人施針。
雖然不能讓老夫人開口,但好歹施針讓她鼻子先通氣兒了。
得了這話,慶陽侯回頭看向顧珞,本就焦灼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張院使這是什么意思”
慶陽侯身側,站著慶陽侯夫人,也皺眉不悅道“這不是安平伯府那個從小被養在莊子上的二小姐么,張院使把她叫來給我們老夫人瞧病您這是什么意思不能說她得了郁王府小郡主的歡心您就什么場合都把她往前推吧,這里人命關天的。”
慶陽侯夫人話不好聽,這話說完,太醫院那邊除了毛太醫跟著附和一聲,別的太醫倒是沒開口,但慶陽侯府家養的大夫就低低的議論起來。
張院使充耳不聞,直接朝慶陽侯和他夫人道“她能不能治得了老夫人的病下官不敢斷言,但現在的情況是,滿屋子你們府上的大夫和太醫院的太醫,沒有一個能拿的出對應方子的。
如果侯爺和夫人介意我們顧醫女的身份不愿意讓她瞧,我們也不勉強,咱們再商議方子就是。
如果愿意讓她瞧,還請侯爺和夫人多少給我們醫女一點尊重,行醫治病,為的是救人性命。”
張院使這話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了。
慶陽侯沉著臉道“張院使今天好沖的火氣。”
張院使就道“侯爺請了下官來給老夫人瞧病,行醫治病講究什么我不和侯爺多說,但沒道理侯爺這邊讓我瞧著病同時又給老夫人吃別人的方子,吃了還不告訴我,現在吃出問題了,又把責任推到太醫院頭上。”
顧珞站在旁邊,聽了明白。
難怪張院使火氣沖。
在張院使說完,顧珞朝他道“老夫人口不能開屬于口噤之癥。”
她忽然開口,讓正要沖張院使發火的慶陽侯愣了一下,要知道,在這之前,滿屋子太醫和家養的大夫,沒有一個能說得出病癥的。
毛太醫冷哼一聲,“顧醫女量力而行,可不要逞強,老夫人”
顧珞壓根沒給毛太醫說完的機會,“所謂口噤之癥,一般都是黃昏犯病,屬于陰勝寒邪導致的血瘀堵塞,如果我所言不錯的話,老夫人忽然不能開口是在暮色時分初犯,并且在犯病前的最近幾日,甚少活動。”
她說的一字不差。
慶陽侯臉色緩和幾分,“那這病癥能治嗎如何治”
顧珞就道“這種病癥無需治療,明日一早,雞鳴自愈。”
毛太醫頓時嗤的一聲冷笑,“這也太不負責了,不用治的話,顧醫女這些話,外面隨便拉個賣白菜的也能說出來。”
病人當頭,時間緊迫,張院使看了毛太醫一眼,朝顧珞道“雞鳴自愈怕是等不及,老夫人鼻塞之癥,針灸能緩解一二,可治標不治本,還是得盡快開口才行。”
毛太醫陰陽怪氣道“當時顧醫女給云海居的老太太瞧病,可是一劑見效呢,這么神的醫術,現在也能一劑見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