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使差點讓這話氣了個倒仰,啪的將手里的大茶缸子放到桌上。
昨日回來的路上,他有意加重了語氣提點了毛太醫幾句,原以為這人聽了那些話會自慚形穢反省自我,沒想到,就這
“你是當真醫術欠佳不知道老夫人為何昏厥呢還是在這里裝瘋賣傻呢昨日若非顧醫女力挽狂瀾,你覺得你還有命在這里陰陽怪氣”
毛太醫滿心不服,正要開口,被張院使懟回去。
“你給我閉嘴,等會兒我再處理你,當然,你要是覺得不服,咱們一會兒大可直接去慶陽侯府,當著慶陽侯的面把這件事說出來。”
毛太醫心里一個哆嗦,閉了嘴。
張院使沒好氣瞪他一眼,轉頭看向何雅詩。
何雅詩立刻一臉委屈道“院使大人明察,我真的不知道,的確如毛太醫所言,我剛剛緊張,手上有汗,但我不知道我這汗正好就讓這紙上的字顯了出來、”
說著,她伸出自己的手,“是真的有汗,我犯不上為了這么一個名額就做這手腳啊,而且,我甚至都不知道陸醫官會肚子疼參加不了醫術切磋,這何談提前謀劃一說,大人明察,我真的是無辜的。”
頓了一下話音,她轉頭看顧珞,“顧醫女剛剛搶我那紙的動作好利索,反應真快,我都沒有反應過來我紙上那字是干的濕的。”
這話明顯是在給顧珞扣屎盆子,想要告訴大家,是顧珞提前準備了這些,然后在這里倒打一耙。
顧珞冷笑一下,“你犯不上難道我就犯得上說句不好聽的大實話,我如今給郁王府的小郡主瞧病,多少人羨慕不來,我至于的嗎”
的確是不好聽的但也的確是大實話了。
何雅詩咬了咬嘴,“我知道顧醫女醫術好,但不能因為這個,就懷疑是我吧。”
顧珞挑眉,“我說一個字了嗎我只是搶過來這張紙,看看這紙上的字是不是潮濕,順便問你一句你都不知道這字是潮濕的嗎難道不該問不該問你該問誰難道剛剛還有第二只手在這紙上寫字的部位摩挲許久”
何雅詩眼淚一下從眼眶落下來,“真的不是我。”
趙爽站在顧珞一側,跟著就道“那也必不是顧珞干的。”
張院使看著何雅詩,“剛剛是誰準備的抓鬮”
“是徐翠。”醫女里有人道。
“把徐翠給我帶過來。”
很快,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姑娘被推了上前,小姑娘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瑟瑟縮縮抖了抖肩膀,“大人,怎么了”
張院使就道“我問你,這抓鬮的紙和上面的字,可是你寫的”
小姑娘點頭,“是。”
“你是怎么寫的”
小姑娘緊張的縮了縮脖子,滿面驚慌。
“一張紙是正常寫的去字,一張紙上的字是沾了明礬寫的,我我聽人說,這樣寫了字,字干了之后看不出來,我我就想試試,是不是真的看不出來。
結果寫了之后,的確看不出來,我想這也不影響抓鬮,就用了這個紙、”
頓了頓,小姑娘舔舔嘴,“是影響了嗎那字干了也能看出來嗎”
張院使萬萬沒料到問出這么一句話,“你好端端的,怎么就想到用明礬寫字了”
小姑娘低著頭,絞著手指頭,“我那天看一本醫書,上面提到這個,我有點好奇,就弄了明礬水,正好剛剛您吩咐讓抓鬮,我就就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