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誰先說。”
郁王剛剛進宮就說郁宴抓了他一家十口掛了天橋旗桿上,現在整個京都人心惶惶,老百姓沸沸揚揚,他直接和皇上說,管不住這個兒子了。
郁宴是不是郁王的兒子,皇上和郁王都心知肚明。
這么說,不過就是一句投石問路的試探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威脅。
皇上聽得出來,所以臉色更加難看。
郁宴大大咧咧站在那里,揚了一下眉毛,“怎么,本王的好父親進宮告狀,竟然沒說發生了什么事”
當著皇上的面,郁宴吐字清晰的叫著好父親。
讓郁王和皇上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臉色不太好,郁宴臉色就好了,哼笑一聲,“既然他沒說,那臣也不太好說,畢竟告自己父親的狀,算是大不敬吧,臣怕遭天譴。”
“郁宴”皇上啪的一拍桌子,讓氣的直瞪眼。
旁邊內侍總管忙道“陛下息怒,才吃了藥。”
皇上哼了一聲,瞪著郁宴,“你到底干了什么混賬事,說”
郁宴撇了撇嘴,“臣也不好說,這樣吧,郁王不肯說,臣沒法說,要不臣請個人來說”
郁王轉頭看郁宴,郁宴朝他譏誚一笑,“請一個父親大人十分熟悉的人進來。”
說完,郁宴不等皇上同意,直接朝外面道“把人帶進來”
門口小內侍哪敢答應這個,趕緊朝皇上看去,皇上沒吭聲,這是默許了,小內侍趕緊招呼外面的人把人押進來。
趙年被兩個小內侍拖進來的時候,郁王的眼睛,肉眼可見的瞪了一下。
皇上沒看拖進來的人,只看著郁王,眼見郁王這個表情,皇上原本憤怒的心稍稍平息了一點怒火。
郁宴踹了一腳被五花大綁的趙年,“說說吧,你主子都吩咐你怎么害我呢”
趙年身上讓打的不輕,鼻青臉腫跪在地上,沒看郁王,只朝皇上道“奴才趙年,是郁王府上的死士。”
死士這種東西,按照規定,是不許私自豢養的,但現如今的風氣,不少朝臣府里都養著,沒人專門提,皇上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也管不過來。
管的狠了,人家只說是家丁護衛,也沒轍。
他倒是直白,張口就說自己是死士,皇上看向郁王,郁王眼皮狠狠一跳,“你胡說什么”
趙年沒理會郁王,只麻木的一副將死不死的語調,道“今兒一早,郁王召集奴才以及另外四十個死士,跟隨府上六小姐出門,去天橋圍堵郁小郡主。
當時郁王給奴才的命令是,要么現場殺了郁小郡主,要么事后被郁小王爺活捉后趁機逃脫。
逃脫之后,宣揚出來,說是在被關押的地方見到了安平伯府老太太。”
這話一出,郁王再大的本事也撲通跪下,“陛下明察,臣沒有。”
皇上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在聽到安平伯府老太太幾個字時,臉上松松垮垮的肉狠狠的顫了一下。
前一陣他頻頻做夢,夢到安平伯府老太太帶著郁宴,帶著先太子,帶著先太子妃,還有那個血肉模糊的孩子輪番找他。
好容易這幾天好多了,能睡整夜覺了,這幾個字就像是針,直接戳了皇上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