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該做的事情做完,他不是孑然一人,他可以帶著這幅畫死。
“哥。”郁歡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聲音從門板外面傳來,“哥你開門讓我進去。”
郁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桌上的畫,看的如饑似渴,仿佛全部的精魂都注入其中,根本聽不到外面。
郁歡靠著門板道“你是不是以為嫂嫂走了不回了回呢,顧珩走之前和我說會回來呢,不然你覺得我能放他走”
“你閃開,我直接踹門得了。”
是蕭嘉遠的聲音。
“姓郁的,你特娘的別犯病,人家顧珞就是出去辦點事,你特么的別跟個深閨怨婦似的就要死要活,誰還沒個要辦事的時候呢,安平伯府那老東西的話,未必就是真的,顧珞多機靈,能信她的話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扯不到你們兩個身上,憑什么背這個罪啊。”
其實這話蕭嘉遠自己說的也覺得有點勉強。
要是陸青雙真是被前太子妃坑了的話,顧珞有一萬個理由走了。
但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郁宴發瘋。
郁宴這一生活的,已經失去太多了。
才出生就沒了爹娘,原本應該金嬌玉貴的貨真價實的太子卻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認賊作母六年,那六年他只以為自己是長公主的親骨肉,他對長公主言聽計從恭敬有加,努力成為長公主心目中那個令人驕傲的小世子,可到頭來呢
郁王想盡辦法要殺他,長公主在把他送進宮兩年后為了想要和郁王和好,干脆親自令人放出口風,說他是皇上的私生子,不想再養他了。
那時候郁宴才八歲啊。
八歲的小郁宴他做錯了什么,要遭那種對待。
等他再從宮里回到長公主府,他哭著問長公主到底是不是他親娘,長公主是怎么對他的寒冬臘月讓人將熟睡的他直接扔了后花園湖里去偽造了他投湖自盡的假象,要不是當時長興經過,他就真死了。
至于郁歡
郁歡可能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一個有那么點血緣關系的親人了,那些人怎么做呢
得知了郁歡的存在,為了刺激郁宴,才四歲的郁歡遭受了什么。
這些年郁歡過得不人不鬼的,這好不容易正常了點啊。
蕭嘉遠說是踹門,但他不敢,他怕這踹門聲刺激的郁宴想別的什么,整個人只絕望的靠在門板上,“小王爺,你還有我和歡歡呢,別這樣折磨自己好嗎顧珞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
郁宴忽然開了門,蕭嘉遠身子一閃差點直接撞他懷里去。
“小王爺”他驚喜的踉蹌一下扶著門框站穩,一步擠進屋里。
郁歡更是撲上去一把抱了郁宴的大腿,“哥”
郁宴紅著眼看著蕭嘉遠,“她是通情理的人我就該把她拴在跟前嗎她連恨的自由都沒有了嗎我已經不知道該去恨誰了,難道非要拖她下水,讓她和我一樣嗎”
蕭嘉遠瞬間更咽,“你別這樣說。”
郁宴哀切道“那我該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