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本來就沒有燒傷,叫他倆來不過是郁宴裝裝樣子。
正房。
顧珞沒吃晚飯,正巧張院使和趙爽也是餓著肚子來的,顧珞干脆叫人收拾了一桌簡單的飯菜,三人之前都是太醫院的,如今也沒多講究身份,圍坐一桌,連吃帶說。
“太子到底什么病,方便說嗎”顧珞問的直白。
張院使嘆了口氣,“沒什么不能說的,只是出了這道門,別再傳出去就是。”
趙爽埋頭吃飯,一聲不吭,一副我已經徹底聾了的樣子。
顧珞看了她一眼,望向張院使。
張院使喝了一口酒,夾了一筷子蝦仁放了嘴里慢慢嚼著,眉眼帶著點難過,“就是花柳病。”
顧珞一皺眉,“花柳病”
“太子讓人帶著去了不太干凈的勾欄里玩,那時候安平伯府剛剛垮臺沒多久,他玩了四五天才回去。
最開始是沒有發病,后來不知道怎么,他偷偷把那邊一個姑娘弄回了府。
先是那姑娘發了病,沒多久太子就也跟著病了,連帶著太子府當時不少侍妾都得了。
北燕的使臣還在,皇上怕這消息走漏出去有損顏面,就捂住了。”
顧珞張了張嘴,半天從震驚中找回聲音,“可花柳病也不是治不好啊,只要治療的及時是能治的吧”
顧珞對古代的醫術沒有那么了解。
但也知道,花柳病通過中醫是能根治的。
現代有孕婦得病,西藥怕影響胎兒,都會選擇用中藥。
張院使轉著酒杯,默了好一會兒,將那杯酒一口喝了,砸了一下嘴,嘴角扯了個苦笑,“是啊,這病能治,坊間藥堂都能治好的病,到了太醫院手里,治不好了。”
說完,他看向顧珞。
顧珞立刻反應過來,“是太醫院的藥被人動了手腳”
如果是這樣的話
上次欣貴人出事,太醫院的藥就已經被察覺有問題,當時郁宴還親自處理了這件事。
所以
是郁宴要太子死
疑惑一起,顧珞登時心頭咯噔一下。
張院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瞧著顧珞的臉色沒問她想到了什么,只是道“太子府感染了不少人,但只有太子爺沒熬過去。”
顧珞愣怔。
不對。
不會是郁宴。
郁宴沒那個閑心更沒那份好心。
他要是想讓太子死,就不會琢磨只讓太子死而讓太子府其他人活著。
那些人活著或者死了,郁宴根本不會在乎那么多。
或者說憑著郁宴的性子,他壓根就不屑于用這種手段去對付太子,留著太子對他來說反而更好,這樣皇上的注意力還能被分散分散。
不是郁宴。
那是誰
顧珞心頭驚疑迭起間,驟然想到今兒在太后寢宮,太后和皇后說的那些話。
太后說太子的事雖說有禮部料理,但到底不如你這個做母后的細心,再說太子府里還有侍妾那些,聽說有兩個有了身孕,你去處理吧,人是留著還是送走你自己安排。
這話沒任何毛病。
但問題就出在,原本因為安平伯府連累而被送到蓮花庵的皇后,因為太子薨逝,再次以皇后的身份回宮了,還再次執掌了統管六宮的權利。
所以
想法在心頭冒起一瞬,顧珞被驚得一背心冷汗。
張院使看了顧珞一眼,沒再繼續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