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總管適時的又添了一盞雪梨湯,皇上幾乎立刻抓起來就一盞全喝了。谷皮
揮手遣推禮部尚書,皇上清了清嗓子,“進”聲音沒完全出來,他忽的轉頭問內侍總管,“宴兒呢”
內侍總管躬身道“安博王在國子監,今日秋闈第一天,按規矩,王爺得今天的考核結束才能從國子監出來。”
皇上搓了搓手,“那老二呢”
“二殿下操辦太子爺的大喪事宜,在太子府呢。”
皇上腦子里從他那一片皇子里扒拉了一遍,一時間竟然扒拉不出一個能在這個時候撐場面的,最后一股邪火躥上,沖散了心中對未知的緊張,他轉頭冷哼,“讓他們進來。”
內侍總管看了皇上一眼,冷笑著后退一步。
您也就這點出息了。
憑著這股子陰毒歹毒霸占了這皇位數年,一無建樹。
在虐待小王爺和郡主方面,你是人中龍鳳,可除了這個,你還能做什么
見個端康王府都要緊張成這樣
內侍總管心頭越是鄙夷,就越是為先太子感到不甘。
思緒飛轉間,御書房大門被從外面推開,當年先帝求之不得而轉為賜封為云陽公主的陸平山的親妹妹,現如今年過五十的陸蕓,被端康王扶著從外面蹣跚進來。
“慶陽叩見陛下,陛下金安。”
“臣叩見陛下,陛下金安。”
陸蕓和端康王雙雙跪在御書房桌案前,皇上瞧著前面滿頭白發的老太太,臉上帶著恰到分寸的關心,“皇姐不必行此大禮,快起來,賜座。”
端康王扶著陸蕓慢慢起身,陸蕓在小內侍搬來的椅子上坐了,眼睛發紅,眼角掛著淚,她淚眼婆娑看著皇上,“三十年了,慶陽離京三十年了,總算是回來了,慶陽謝陛下恩典。”
皇上靠著椅背,“皇姐一路辛苦,先前說是得了風寒,如今可還好”
陸蕓眼底的淚瞬間就涌了出來,她扶著旁邊端康王起身,撲通又跪下,哭著就道“陛下,慶陽不是得了風寒,是被人投毒,險些喪命,陛下給慶陽做主啊。”
皇上一愣,“投毒”
端康王也跟著再次跪下。
“臣和母親帶著闔府上下奉命入京,但走到余杭福江城的時候,忽然遭遇埋伏,幸好臣從柳州出來帶了不少護衛,僥幸逃脫。
可到了山西境內,竟然又遭到投毒、
臣的母親年邁,被那毒物傷了身體,所以延誤了進京時間。”
皇上聽得臉色凝重,“既是遭遇這些,當時怎么不說,只說是感染了風寒”
端康王就道“當時,臣聽說京都郁小王爺的王妃遭人襲擊,那人自稱是受端康王府的指派,得了這消息,臣惶恐難安惴惴不寧,唯恐招惹事端,故而不敢多言。”
皇上帶著怒火冷哼了一聲,“可是知道何人作祟”
端康王戰戰兢兢搖頭,“并不知道,臣愚昧無知,不過是受先帝和陛下的恩惠,才能封王稱臣,但臣慚愧,著實無才無能”
說著,端康王忽然砰砰朝地上磕了三個頭。
“還求陛下收回臣的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