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巨響從頭頂炸開。
慶陽公主盛裝立在馬車前,皺眉仰頭看向天空。
大團的煙花燦然綻放,在夜幕里姹紫嫣紅。
“太子的靈柩不是還停在太子府怎么就放上煙花了”轉頭壓了聲音,慶陽公主朝端康王道。
端康王冷笑著低語,“咱們這位陛下,母親又不是不知道,今兒是什么日子,別說是太子停靈,只要不是國喪,他怎么可能不在今日熱鬧喧騰。”
今兒可是皇上奪位成功,前太子葬身火海,一年一度可喜可賀的周年紀念呢。
母子倆說著話,慶陽公主的駙馬帶著他的妾室表妹以及府中郡主和幾位庶子過來。
掃了一眼那妾室表妹唯唯諾諾哭哭啼啼的樣子,慶陽公主皺眉,一臉的不悅,“你若是就這副樣子進宮,倒也不必勉強,進宮做給誰看誰不知道,你才是駙馬爺的心頭寵。”
早些年,在端康王還年幼的時候,盡管整個王府是先帝賜封給端康王的,可府中真正當家做主的,是駙馬和他的表妹。
慶陽公主是實實在在過了好幾年苦日子的。
只是端康王爭氣,韜光養晦幾年,一成年便在府里發動了一場嫡庶之變,徹底將端康王府的中饋庶務奪了過來,攥在自己手里,緊跟著用一二年的功夫將柳州地界大大小小的官商都籠絡住了。
明面上,端康王府當家做主的還是駙馬爺和駙馬爺的小表妹,但實際上這倆人不過是端康王和慶陽公主遮人耳目的傀儡罷了。
訕訕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兒子,駙馬好聲朝慶陽公主道“她有點舍不得云云和姣姣。”
云云,姣姣,駙馬爺這位小表妹妾室生的一對雙胞胎,長得如花似玉,今年剛巧雙雙十五,正是嫩的一掐就出水的年紀。
為了對付麗妃,今兒晚上慶陽公主安排了她倆在宮宴上獻舞。
說是獻舞,但其實要做什么,不用說也心知肚明。
慶陽公主涼涼看了那妾室一眼,“做了皇上的女人你還不滿意怎么你是相準了比皇上還要好的”
駙馬賠笑,“這話怎么說的,她,她就是單純的舍不得孩子,和嫁給誰沒關系,咱們快走吧,誤了進宮的時辰,宮里怪罪。”
慶陽公主冷哼一聲,朝那小表妹道“別給我鬧出亂子,你可不止有兩個女兒,你和駙馬恩愛,膝下這么多孩子呢。”
小表妹瑟瑟立在駙馬一側,捏著帕子咬牙應了,“公主放心,妾不會的。”
她身后,云云和姣姣姐妹倆肉眼可見的緊張到全身發抖。
慶陽公主看了她倆一眼,沒多說什么,轉身上車。
從郁王府的偏院去皇宮,原本是寬敞的大路一路同行,不消多長時間,但今兒是一年一度皇上狂歡的日子,頭頂上煙花簇簇,街頭上人聲鼎沸。
端康王府的馬車一路走走停停,硬是行了將近小半個時辰才靠近了宮門口。
這邊沒有行人,空曠的宮門前,其他府邸的馬車已經櫛次鱗比的停好。
“咱們不會來晚了吧”掀開簾子朝外瞧,端康王朝慶陽公主道。
慶陽公主閉目養神靠在車壁上,“晚不晚的,今兒的宴席不就是為咱們擺的嗎不怕。”
正說話,原本行的挺快的馬車猛地停住。
慣性作用,端康王和慶陽公主狠狠被朝前一甩,慶陽公主頭上的發簪差點讓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