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午的陽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郁宴在顧珞的發頂很輕的蹭了蹭下巴,親了她一下。
“蕭家當年付出的實在太多了,滿門上下,活下來的就這么幾個,經不起一點閃失。
蕭嘉遠若是出事,皇上必定動了疑心,到時候不光保不住他,他大哥也怕難保。
皇上派去柳州的人已經失蹤了兩批,當時我們在端康王府住的別院安插了人手盯著端康王,就這都讓他悄無聲息的逃了,我心里,實在不安。”
之前郁宴沒多想,只想著多派人保護就是。
可蕭嘉遠突然討要那柿柿如意,他卻眼皮突突的跳。
寧可信其有吧
“左右柳州也在西北,皇上若是讓我去帶兵追查西北失蹤的賑災糧,到時候我正好去一趟柳州,我帶著兵去,比他悄摸前往不知安全多少倍,橫豎這件事不是急事。”
顧珞縱然心里一樣的不踏實,但也沒多說什么。
風雨飄搖的時候,就沒有百分百安全的時候。
“王爺若是動身,大約什么時候啟程”
“皇上要用我,足以見得這件事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候,只怕圣旨一發,就要出發。”
郁宴將懷里的人緊緊的抱住。
“我離京的時候,你”
“王爺放心,陛下既然要用你,就不會趁你不在的時候對我們如何,我會看著郡主和珩兒的。”
顧珞轉了個身,正面對著郁宴。
“倒是王爺,柳州危險,我不能說不讓王爺去,但王爺好歹記得家里還有我們,大事雖然重要,可人更重要。”
郁宴擔心蕭嘉遠出事,顧珞何嘗不擔心郁宴出事。
端康王在柳州浸淫多年,皇上派去的人能無緣無故的失蹤,端康王又怎么會對郁宴心慈手軟。
“若是我當時沒有將他炸在宮門口,或許”
郁宴低頭在顧珞嘴角親了一下,打斷她的話,“沒有如果,我們做的每一步,都是在當時看來,勢在必行的正確選擇,世事多變,我們不能因為未能預測的改變去苛責自己,你更不許,我會心疼。”
這些天,顧珞一直在想,如果她沒有炸端康王,端康王也沒有跑,會不會郁宴能有更好的辦法解決他。
至少不是現在這樣,端康王如泥鰍一般徹底消失,卻又在暗中作祟。
郁宴知道顧珞的心思,很輕的碾磨過她的嘴唇,纏綿片刻,抱著人道“我不會有事,在家等我回來就行。”
當日夜里,郁宴收到宮中圣旨。
是內侍總管親自來傳旨的。
郁宴連夜進宮,清晨便拿了西山大營的兵符,率五百精兵離京直奔西北。
顧珞帶著郁歡和顧珩在風亭山住了三日,臨走那一天,她搬了一張八仙桌在院中,對著那柿子樹畫了半上午。
柿柿如意。
但愿如意。
“姐,王爺會平安回來的。”顧珩守在顧珞一側,不知是安撫顧珞還是安撫郁歡,看著顧珞筆下的柿子樹,道“咱們在京都,只要守好咱們府里,不給王爺分心,王爺必能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