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朗氣清,西北風略小,太陽照著大地,背風處暖烘烘的。
郁歡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雙手交疊揣在衣袖里立在房檐下,她旁邊三條狗子哈嗤哈嗤和她站成一排,集體給顧珞行注目禮。
顧珞將那金人郁宴搬到院中,旁邊放了一張八仙桌,桌上放著紗布,剪刀,藥粉之類的,她正小心翼翼的給“郁宴”的腦袋包扎。
郁歡頂著一張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偏頭問旁邊顧珩,“要說我嫂嫂沒點什么大病,誰信呢”
顧珩哭笑不得。
顧珞的夢他不敢告訴郁歡,郁歡這個病,現在看著像是沒事人,可誰知道一旦遇到真的刺激會如何呢
“她們學醫的人,多多少少腦子都有點問題,你這是見她如此,你還沒見過那種往自己身上扎針的呢。”
郁歡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轉移了,震驚的看著顧珩,“往自己身上扎針”
顧珩道“對啊,學針灸的,不得先拿自己練練手找準穴位這是輕的,還有練習打針和輸液的。”
顧珩聲音壓得低,郁歡也小聲同他說話,“什么是打針輸液”
顧珩伸手比劃著,“輸液就是這么長這么粗的針,往手背上扎,看到手背這些青綠青綠的血管沒他們天天拿自己的手練,自己的手扎的都是針眼練習不了,就找身邊人去扎。
打針就是往大胳膊上屁股上面一點,天天拿針往上戳,也是扎的一個針眼一個針眼的。”
郁歡聽得一臉驚恐,“他們比我的瘋病竟然都嚴重”
顧珩煞有其事道“可不是嘛,沒一個正常的,要成醫先成魔,說的就是他們這些學醫的,我和你說這些,你別和我姐說,要不又刺激她。”
郁歡立刻小手一捂嘴巴,十分堅定的保證,“你放心,我肯定不說,免得她再瘋了逮著咱倆扎。”
“就是這樣。”顧珩心滿意足了。
忽悠完小孩子,顧珩斜靠著墻看顧珞。
顧珞對著“郁宴”的腦袋先用棉帕蘸著燒酒擦了擦,然后又用宣紙蘸了漿糊將存錢罐那口子封住,封好了,上面撒點止血消炎的藥粉,再用紗布一纏。
一圈包好,大功告成,轉頭看到郁歡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目光慈愛的看著她。
顧珞哈
“怎么了”擱下手里的紗布和剪刀,一面收拾藥箱顧珞一面問郁歡。
郁歡嘆了口氣,朝顧珞走過去,小手撐在八仙桌上,摸了摸旁邊金人小郁,“嫂嫂啊,想吃什么就吃點什么吧。”
顧珞收剪刀的動作一頓,差點給自己手心戳一下,她怎么聽著這話那么耳熟呢
疑惑的看向郁歡。
郁歡熱乎乎的小手在她胳膊上摸了摸,“怪可憐的,年紀輕輕就哎”
眼圈一紅,郁歡說不下去了,轉頭走了。
顧珞大睜眼朝顧珩看過去,氣音道“她怎么了”
顧珩抬手指了指腦子,里外忽悠,“想她哥了,腦子不太正常。”
顧珞哦了一聲松了口氣。
正要將金人小郁搬回去,長明一臉急色趕過來,身后跟著一路小跑面色凝重的郁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