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院子里就他們幾個。
長興長明長樂帶著小紅小綠小粉小紫幾個坐一桌,郁宴顧珞蕭嘉遠趙爽并著郁歡顧珩坐一桌。
顧珞一出來,兩桌開吃。
分別太久的人,隔著火鍋騰升而起的熱氣,就著火鍋桌上的氣氛,感情和目光都比這鍋里的沸水還要激烈。
蕭嘉遠喝多了酒,抱著郁宴半條胳膊不撒手,哭的要死要活晚上要和郁宴一起睡,大罵郁宴沒有心,負了他。
郁歡一面吃鴨腸一面小聲和顧珩說,“蕭三哥這樣,會不會讓我嫂嫂誤會他和我哥之間有奸情啊。”
顧珩差點一筷子羊肉掉地上去。
也不顧尊卑,抬手在郁歡臉蛋上捏了一把,“小小個人,一天腦子里裝了什么”
郁歡一副我懂得可多了的表情回視顧珩一眼,“真的,以前我就一直以為,要是沒人嫁給我哥,我哥該不會就娶了蕭三哥吧,真愁人,現在都有我嫂嫂了,他倆怎么還這樣。”
顧珩
旁邊把這悄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顧珞和趙爽笑的不行。
郁宴杳無音信的這幾個月,顧珞肉眼可見的消瘦,蕭嘉遠沒瘦,反而是胖了幾斤,可偏偏就是這胖了幾斤昭示著他心里的驚恐比顧珞,只多不少。
他不光惦記郁宴,還要考慮郁宴如果真的回不來,他要如何照顧郁歡和顧珞。
壓力比顧珞起碼大兩倍。
都不容易。
索性,都熬過來了。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又聚在一起了。
朗朗月色下,院中的人說說笑笑哭哭鬧鬧一直熱鬧到半夜。
正房的屋頂上。
一只黑貓身姿優雅的立在那里,足足立了兩個時辰,直到院里的人散了場,這黑貓才轉身離開。
乾州城的一處荒院中,老南瓜坐在一棵老槐樹下,原本正閉著眼養神,那黑貓悄無聲息的落入院中,他像是心中有感應一般,一下睜了眼。
滿是刀疤的臉上素日都是帶著猙獰的兇狠,此時對上黑貓,眼神柔和了,連刀疤都沒有那么猙獰了。
“看見了放心了跟你說了,他沒事。”
黑貓縱身一躍,落到老南瓜的腿上,老南瓜抱了貓,很輕很溫柔的在它脊背上撫了兩下。
“他比我有本事,這么多年,硬是從京都熬出來了,他這以后的人生,只會更好,你別擔心,咱們護著他呢。
老陸已經去西北軍了,再有三天,西北軍應該就能過來。
到時候,宴兒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的。”
老南瓜眼底帶著淚珠子,他忍住了,沒讓這淚珠子落下來。
“都是喜事,咱們不哭,都別哭,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