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倒灶的新手賽,謀財害命”
下一只怪物即將出籠,連抱怨都沒時間。
他們忙不迭爬出地鐵,朝外狂奔。而怪物循著生肉的氣息,進入地鐵后不再逗留,同樣往外沖去。
于是,血腥之夜進入了屠殺序章。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
厲蘊丹并沒走遠,只是換了個車廂呆著。
這里尸體滿地,腥味很重,卻完美掩蓋了她的氣息,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跳出殺局,以旁觀者的姿態對各種情況做個大致了解。
她選擇與人群分離。
他們逃離鐵皮長籠,而她留守車廂之中。分道揚鑣,他們是餌,她也是餌,正好用來釣釣異種,看它們會作何選擇
接著,厲蘊丹耐心地等待下一只異種從地底爬出。
待它囫圇個兒進入車廂,她故意走向中間過道,將自己暴露在對方“眼”中。
它應該發現她了,做出了進攻的架勢。可惜它最終放棄了她,徑自撲向窗邊,眼見就要跑向更大的獵場
寒芒驟閃,橫刀筆直地刺入異種的頭部,倏然貫穿,“鏗”一聲釘在壁面上
異種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無視神來之音的獎勵提醒,厲蘊丹走去抽出橫刀。
她平靜地由正手握改成反手握,下一瞬,她猛地往身后刺去,一擊入肉便旋轉刀柄,橫過刀刃一別,削掉異種半邊身體。
它轟然倒在她身后,死透。
厲蘊丹改為正手握刀,借著外頭的光望去。
就見一只只異種從鐵皮長籠的各處爬出,向外蛇行,去狩獵番邦的百姓。
站點的大廳灑滿了鮮血,零散著腳印,尖叫聲由近及遠,直到再也聽不見里里外外,仿佛只剩下她一個活人。
與尸體為伴,同死亡共舞,這感覺談不上害怕。
不過是對付異種罷了食人的畜生而已,能有人心恐怖么
從吃人的皇宮活下來,從殘酷的沙場殺出去,經歷愈多,體會愈深,再兇戾的畫面也無法動蕩她的心湖。
她甚至還能平靜地梳理情報,把有限的線索全利用起來。
在厲蘊丹眼里,所謂的史前異種,除卻兩只前螯有殺傷力、力氣很大之外,幾乎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它無腦,喜食人,熱衷往活物多的地方跑,也會朝聲音大的方向追。之所以挑鐵皮長籠下手,多是因為人多地小易破防,還很隱蔽
隱蔽
面對一車廂的尸體,厲蘊丹瞇起眼。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朝天殿外的一棵銀杏樹。這聯想很不合時宜,可她就是想到了。
猶記得銀杏壽約六百,高大茂盛,但中間卻是空的。常有鳥雀銜來橡子板栗貯藏,好在過冬時食用。
那地方相當隱蔽,堂而皇之安在朝天殿,卻鮮少引人注意。鳥雀就此代代存活,尋橡子、找板栗、防蛇蟲,共享銀杏,分工明確,像個小王朝。
分工
厲蘊丹垂眸。
片刻后,她開始仔細觀察尸身。
一具具看去,一節節對比,饒是光線很暗,她也看清了死者身上沒有被啃咬的痕跡,有且僅有的是一擊斃命的創口。
換言之,這些異種只殺人,沒有吃人
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