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年穿一襲青衫,剛巧也叫青山。”吳不明笑道,“就是你們常說的云鶴居士。”
“失敬失敬,原來是他居士的梯云縱可是一絕,正如蛟龍扶搖、直沖天際吶。”
吳不明搖頭“可師父跑得快,回山卻是最晚的。”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莫再非議他老人家了,被聽見了可不好。”
幾人大笑起來,告別的氣氛頓時變得歡快。他們分道揚鑣,去往不同的方向。
再入深山老林,厲蘊丹四人的日常變得忙碌起來。付紫瑩鉆研劍法,時不時與厲蘊丹探討;張清無整理腹稿,每天教厲蘊丹新招。唯獨胥望東與茅山格格不入,只有三人提點他的份,沒有他幫忙的份。
偶爾,聽著胥望東嘴里嘰里呱啦的咒語,再看他時靈時不靈的術法,連見多識廣的張清無都覺得有些懵。
張清無委實是想不通了“他這學的是哪門哪派的東西,我怎么從未見過”
厲蘊丹有理有據“陰傳吧,民茅的傳承多一些奇怪的東西很正常,興許傳給他術法的正好是個洋人呢。”
張清無洋人不至于吧,就算是民茅也不會外傳。
胥望東大聲吟誦咒語“來根華子”魔杖倏然冒出一撮火。
厲蘊丹
張清無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四人走走停停,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地就知曉了各自的身世背景。胥望東勉強算是民茅傳人,厲蘊丹是茅山收在外頭的不記名弟子,而張清無與付紫瑩的身世頗為離奇,說出來讓人一片唏噓。
付紫瑩“師父說,他是在山腳下撿到的我。要是晚去一步,我大概就被狼叼走了。”
胥望東語言功夫小有所成,當即道“你要是被狼叼走,咱們可就見不到你了,要多謝你師”
“會見到的。”付紫瑩道,“如果我被狼叼走,那么你們見到我時我一定是狼王。”
“”想到她天生神力,一時間眾人竟無法反駁。
付紫瑩“十三歲那年我找唐華師兄算了一卦,問的是我親生父母。唐華師兄從來有什么說什么,他告訴我,父母把我扔在茅山腳下不是因為鬧饑荒,也不是因為被追殺,而是純粹不喜女兒喜男兒,嫌棄我吃的米水多,就把我扔了。”
“后來,唐華師兄被師父打了一頓,師父一直騙我說父母把我放在茅山是因為家里鬧饑荒。”
胥望東張張嘴,不知該如何安慰。在古代,重男輕女這事實在是太常見了。
然而,付紫瑩的情緒并無波動,興許對武道成癡的人都有一顆堅韌不拔的心,絕不會被外物所動。
“師父以為我會傷心,但我只覺得松了一口氣。”付紫瑩道,“父母緣已斷,我不用去尋他們。從今往后,茅山便是我的家。”
胥望東嘆息,隨即哥倆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愧是你內心強大”
但他忘了這是“男女授受不清”的古代,就見付紫瑩一把拂下他的手,抓起來一扯一扭,疼得他嗷嗷叫喚。
“你這手還是剁掉吧。”
“不不不冤枉我當你是兄弟,是親妹,不要啊疼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