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災難頻發,動物們逐漸搬離了這片區域。隨著獵物的減少,農耕文明的星火堪堪點燃。
阿努告訴他們“難道森林里少了食物,我們就要燒毀整片森林嗎難道獵物每遷徙一次,我們就要跟著遷徙嗎群鳥要飛掠海洋,角馬要橫渡山谷,難道人也要跟著做同樣的事嗎”
“我們與它們不同,只要有一塊土地和一把種子,我們永遠不用跟著獵物走。甚至,當土地種出大片的糧食,離開的動物會被吸引回來。”
“去跟土地相處,交給時間證明。我們會擁有養活部落的糧食,也能獵到各種各樣的獵物。”
于是,部落的擴張開始了。
巨木倒下,一座座高腳樓建起;樹樁成桌,一塊塊種植田成形。蔬菜瓜果安在家門口,小麥水稻綿延數里外。河道被引流數縷,用以灌溉良田;果樹被種在山上,用以保養水土。
部落中的瓶瓶罐罐多了起來,不僅有了發酵的果酒和食醋,還有了側柏葉和木槿花煮出的洗發水。當南山的三畝棉花成熟,棉織品開始進入原始人的生活;當早熟的玉米搬上木桌,原始人的飲食習慣再次發生改變。
番薯、土豆、蘿卜他們無需狩獵也能養活自己,要是真想吃肉,只消往田邊轉一圈就能收獲田鼠幾窩、山雞數只、大蛇若干。誠如首領所說,只要他們手里有糧,獵物就不會短缺。
玉米引來的鹿,鹿引來了虎豹,而虎豹帶來了更大的家伙。
某日,一頭身長9米、重有3噸的異特龍闖入了部落的種植區,在毀了玉米田的同時也拉滿了整個部落的仇恨值。大概是無所不能的巫給的底氣,這群原始人再遇“拿嘎”已不復當初的恐懼。
他們掏出長矛、弓箭和草繩,打了一場可圈可點的配合戰。以草繩束縛異特龍的雙足,以弓箭射擊令它持續失血,以投擲石頭紊亂它的攻擊準頭,前后耗時近兩個小時,這頭恐龍才被磨光了力氣,轟然倒在地上。
這一刻,原始人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吶喊
見狀,蒙云輝道“兩個鐘頭啊,上個月剛種下的苗全被踩死了,首領怎么不讓我們出手”
柳書勻“首領是對的,我們又不會在這里呆一輩子,有些技能還是要他們親自掌握才行。”他看向異特龍,嘆道,“這頭獵物太大了,拆解起來會很麻煩,到時候給我搭把手。”
“行,好說。”蒙云輝笑道,“能把骨架留給我嗎我小時候有個夢想,就是想擁有一副完整的恐龍骨架。”
柳書勻“恐怕不能,骨頭還要拿來熬湯、磨刀、制箭,都是部落的公共財富,哪能靠交情單給你能給你一顆龍牙就不錯了。”
“你要是真想要,與其盯著這只異特龍,還不如去森林里碰碰運氣。沒準能撿到幾枚恐龍蛋或者再遇上一只異特龍,實在不行你就回主神空間買一副吧”
蒙云輝“這年頭賺錢如捉鬼,花錢似流水,你以為我會買嗎”
他嘆口氣起身,扛起近戰用的大斧往森林里走“不過你說得沒錯,我可以去森林里碰碰運氣。”
只是他沒想到,對恐龍感興趣的人不止他一個。深山老林處,龍牙部落的巫正背著造化者編織的大竹筐,將一窩恐龍蛋小心地轉移到竹筐里。
巫的感知很靈敏,蒙云輝可不敢裝沒看見。他向她走去,磕絆著打招呼“巫、巫你拿恐龍,啊不,你要拿嘎的蛋做什么”
厲蘊丹“放到該放的地方。”
“啊”
很奇怪,明明同是原始語,巫說出的話帶著一種奇怪的“韻律”,他居然能聽懂。不像別的原始人說個短句他都要拆分成三句揉碎了聽,才能勉強明白對方的意思。
一個來回,蒙云輝起了聊天的興致“什么是該放的地方”
厲蘊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說道“北方發生了災難,不少拿嘎在往別的方向遷徙。很快,拿嘎會進入這片森林,你要是喜歡這些”她掏出一個恐龍蛋,“可以往北方走,能更早地遇上它們。”
“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