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個站點,他們可以抵達星球的任何一個地方,也可以轉瞬脫離出這個星系。八角形或許是蟲洞的關節點,只要破壞了它,不愁抓不住他們。
但不能急,還沒到時候
厲蘊丹將牛皮燒去,闔目盤膝,靜心打坐。她能聽到一陣雜亂無章的波從高空傳來,期間伴著爆破的力量,聲聲傳入她的大腦。有什么東西在越聚越多,不祥的感覺愈發強烈,它們朝這端挺進的步伐是那么堅定,就差貼著臉告訴她“我們來找茬”了。
該來的總會來,不如等它們到了再說。
拋開所有雜念,厲蘊丹心神守一。
第三年,部落捱過了三次雷暴、兩次滑坡、一次山洪,又干掉了一群企圖搶地盤的巨狼后,可算進入了下半年的豐收月。
距造化者離開試煉場的時間將近,支線任務卻沒動分毫,可厲蘊丹并不在意,只在為最后的階段做準備。她知道每個試煉場走到最后都不好過,量變引起質變,而這個“質”的傷害會輻射所有人類。
她知道,別的造化者也知道。因此隨著時間臨近,他們非但沒感到輕松,反而神經緊繃如臨大敵,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緊張許久。
“這是沒辦法的事。”一名造化者捂住臉,“我沒辦法放松下來,沒辦法不焦慮有個試煉場就是快結束了,結果沙蟲突然冒出來吞掉了我朋友他的血濺了我一身,我回到中轉站后傻坐了兩天才回神,我”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呆會兒。”他起身,頂著滿臉的疲憊出去了。
不止是他,連羅欣怡也有些難受“我又想起了那個靈異副本,女鬼從鏡子里出來抓住我的頭發,想把我拖進去當替死鬼。要不是我急中生智一刀劃斷了頭發,就逃不出那個閨房了。”
她揉著額角“我一只腳剛跨出去,副本就結束了。逃是逃了出來,可我總在想我要是晚一步,是不是就要永遠留在閨房了”
艾妮“副隊,抱抱你,別想了。”
馮語溪煩躁地洗著牌,柳書勻一直很沉默,蒙云輝去外頭抽煙抽得滿地煙頭,而王熙悅抱著團隊的合照在哭,她依然沒走出來。
許久,馮語溪道“說起來,有別的造化者的消息嗎好歹是個千人副本,怎么除了我們幾個和一開始的兩個傻叉團隊,就好像沒人了”
柳書勻“或許都死了。”
羅欣怡“就算現在死不了,最后也難說。講真我這心頭很不安,總覺得要出大事。你們說說看,海嘯、山洪、雷暴啥的災咱們都經歷過了,還有什么災沒來”
“地震”
“干旱”
很好,馬上兩個。
“受氣候和地形影響,像雪崩和干旱這種災難我們是不會經歷的。”柳書勻分析道,“大霧天沒什么傷害,不會有大霧。原始森林環境很好,不會下酸雨行吧,除了猴子進化來跟我們打架,我也想不出別的災難了。”
而地震和干旱,他們應該能對付吧
只是誰也想不到,越是臨近末尾的災難,越是可怕得人力不能抗衡。豐收季過后又一個月,午夜的安眠突然被震動的大地打破,地震來得猝不及防,一瞬驚醒了造化者的夢,也震開了厲蘊丹的眼。
來了
大地顫動,她卻聽到星球的波紊亂不已,像是在向她求救。厲蘊丹撩開獸皮做的簾子懸空飛出,看著豆腐般抖動的高腳樓,努力尋找支點穩住自己的族人,不禁循著紊亂的波朝四周看去。
突兀地,熄滅的火山再度噴發。
陡然間,地殼撕裂、海底震塌,數百米的狂瀾自海洋升起,正朝整片大陸拍打而來。
伴著一聲尖銳的“那是什么”,眾人不約而同地仰天望去。
只見漆黑的夜幕中閃爍著一枚拳頭大的“紅星”,它的光越來越亮,引得周遭的空氣愈發熾熱,且隨著它的靠近,這個星球的磁場徹底亂了。它就像一個卸去防備的孩子,只能任由那把尖刀朝它刺來。
柳書勻目眥盡裂“靠小行星撞地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