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真有,豈不白費了小丹的資質阿曼,你我已是錯過之人,莫要讓我們的孩子也跟著錯過。”
這天,兩夫妻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爭吵,唬得厲蘊丹不知該站哪邊。想當初,就算母后與父皇起了爭執,也只是意思意思吵吵,言語間都算得體,更沒上演全武行,不料換了對父母武德充沛,眨眼過招三百,她不得不謹慎地站在了中間。
“阿曼當著孩子的面,不要打臉”
“滾老娘打你還要挑地方嗎今天就抓花你的臉”
看著厲正陽英俊的臉逐漸變成豬頭三,厲蘊丹識時務者為俊杰,謹慎地挪動方位,站到了阿曼身后。
果不其然,阿曼怒氣洶洶地握著搟面杖轉過身,一見厲蘊丹乖巧地站在她這邊,頓時心里舒坦,面上也帶笑了“小丹你要記住,功夫要是學不好,連狗男人也治不了。只要你好好學,以后你夫君惹你生氣了,你就把他大卸八塊,扔毒窟里喂蛇吃。”
這樣教孩子真的好嗎
厲蘊丹看看搟面杖,懂事點頭“我明白了,阿娘,謹遵教誨。”
搟面杖可算放下了。
待阿曼轉入里屋去沐浴,厲蘊丹才湊到厲正陽跟前來,她摸摸豬頭三,吐出同情的話“阿爹,要上藥嗎”
厲正陽感動極了,果然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
“不,還是別上了。”厲蘊丹話鋒一轉,理智分析,“你要是好得太快,阿娘會生氣的。阿爹,你就疼幾天吧。”
厲正陽
這棉襖漏風了。
日子就這么磕磕絆絆、摔摔打打地過著,只是厲蘊丹的武道天賦太好,沒兩年便掏空了兩夫妻的四十年所學,并告訴他們夫子已經教不了她什么了。
聞言,兩夫妻把她“哄睡”后進了里屋,燭火亮了一夜也議論了一夜。最終,哪怕再舍不得自家女兒,他們也明白不能浪費她的資質,不過三天,他們便退了學堂、轉了小院,帶著她坐上馬車,一路向重霄派而去。
厲蘊丹“阿爹、阿娘,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重霄派。”厲正陽道,語氣中似帶著無限感慨,“爹帶你去見見師祖和師伯,以你的資質,他們不會拒絕的”
阿曼冷哼一聲“要是他們有眼不識金鑲玉,為著以前的恩怨不收你,娘就帶你回苗疆。”
車轱轆駛過千山萬水,總算在四個月后進入了重霄派的地界。
雖說人是一種健忘的動物,但人也有強烈的八卦之心,哪怕“重霄派首席弟子愛上魔教圣女”的事已沉寂許久,可當兩人再次踏足此地時,人們原本“消失”的記憶再度死灰復燃。
無法,厲正陽和阿曼的長相很具辨識度,尤其是當年在他倆手下吃過虧的人更是對那把大劍和那塊紅綾印象深刻。
此時見他們帶著一女孩前來,他們便是是帶孩子來拜師重霄派的。
“孩子都這么大了啊不對,厲正陽不是說愿與阿曼同去,此生不入重霄嗎他食言了”
“廢話,男人發的誓聽聽就算了,你還當真啊”
“養兒方知都是債,想來是為了他女兒吧”一位老丈瞇起眼,“腳步輕盈、下盤穩重,這小娃娃年紀沒到,功夫卻不簡單啊。得女如此,換了我也要食言。”
說罷,他起身往重霄派的山上走“有好戲看咯。”
如他所想,厲正陽與阿曼是“殺”上重霄派的。厲蘊丹長這么大什么場面沒見過,可這種“殺進師門拜師”的場面是真沒見過。
爹娘干架熱火朝天,她跟在后頭一時語塞。時不時矮身躲過凳子腿,動不動竄起避開炸裂的地板。前頭的牌匾掉了,她給接住掛上去;左邊的石獅子翻了,她推著把它扶起來戰場一片狼藉,她拎著笤帚掃地。明明是上門拜師,活活整成來踢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