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宮談不上是修煉圣地,卻也足夠一群仙人恢復法力。它雖半邊坍圮,界外彌漫魔氣,但可用的半邊洞府不少、大殿開闊,裝得下這許多仙人。
只是仙人裝得下,疑惑裝不下。隨著法力的恢復、法脈的呈現,中有不少仙人發現了一件詭異的事。
之前跨越千山萬水、殺進魔物大軍如入無人之境的女娃,好像與自己是同一條法脈誒噫,按輩分這么一算,自己是女娃的老祖,女娃是自己的徒孫
難以置信,如此天賦異稟驚才絕艷足智多謀八面玲瓏的曠世奇才居然是自己的徒孫他們這一脈祖師爺的牌位是被雷劈了吧看這青煙冒的,都快趕上丹修炸爐的大火了
萬分震驚之余,心下又陡然升起一種無法言喻的自豪感。他們懷著“別人沒有,就我有”的隱秘心思看向厲蘊丹消失的地方,神色愈發和藹可親,目光更是溫柔慈祥。
看啊,這就是我脈的嫡傳弟子,是先輩的繼承者,是后輩的引領者,是未滿百歲飛升呈現,堪堪真仙級別就能在仙魔戰場上大放異彩的能人,委實不負祖師爺之名,也不墮我宗門之志,大善
是以,當仙人們接觸到厲蘊丹的九位師父,一波大喜過望的認親大會和隱晦攀比就此開始
同屬煉器宗的仙人“丘明道君”與正浩道君相認,一番交流,正浩得知對方是自己師父的師祖的祖師,如今是個萬歲,當即行了晚輩禮。
“祖、祖師,晚輩是岑嵐仙子座下一脈,不知岑嵐師祖可還安好”
丘明搖頭“心魔肆虐后,岑嵐就失蹤了。如今消失已有數年,我只當她隕落了。”上界的宗門已毀,他又看不到魂火如何,哪能判斷她是死是活
再者,修行順天又逆天,在道途中隕落是常有的事。岑嵐如此,他興許也會如此。
丘明無奈地嘆了幾聲,轉過話題又道,“教你的師父可飛升了”
正浩道“不曾,師父陷渡劫后期有三千七百年整,覺得突破無望,已決定在宗門做個太上長老了。”
“這不求上進的東西”丘明罵了句,又夸了聲,“不過你徒弟,也就是我的徒孫”特地把最后兩字拉長提高了音量,“做得很不錯我發現了,她不及百歲飛升,真仙境已經穩定,還煉的一手天階法器,甚至單槍匹馬救出了我和同僚,以一人之力勝過魔物百萬雄師你做得不錯,收了個好徒弟啊”
這一溜話說得連貫至極,都不帶喘的,可見他想秀已經很久了。
正浩道君欲言又止,正想說“道生身上法脈無數,您別只盯著煉器一脈”時,就發現有仙人忍不住了,立馬跳出來搶徒孫。
“丘明,你這說的是什么狗話那女娃明明是我食修一脈的徒孫,怎么成了你煉器一脈的徒孫呢”仙人扯出萬盤滿,“看好了,這是我脈的真仙是道生的師父”
“諸位委實離譜,道生明明得我丹宗傳承,如何成了你們法脈的弟子我脈嫡傳撫陽子,即是道生的丹道師父,與你們有何干系”
吵著吵著,眼見他們要捋袖子打起來,法宗的仙人冷不丁想到了一個點。他看向青檀,又回憶了一遍自家宗門的字輩歌排序,臉色突然不好了。
“道生、道生,這不就是她的道號么”仙人揚聲道,“各位,不知誰家的宗門字輩中含有道字”
此話一出,菜市場般的吵鬧聲戛然而止,他們像是一群被掐住了脖子的雞鴨,瞬間門發不出半點聲。
對哦,誰家的字輩歌是含有“道”字的有些宗門是有,可似乎排在很后面,輩分夠不上啊
這時,郁千詩出列,嘆道“前輩們,道生是我盛天劍宗的劍修。”
盛天劍宗的劍修
他們可算想起厲蘊丹最初喊話的時候,好像提及過宗門。然而,他們當時沒有在意。
郁千詩“奉衍天道亙古,長維不易;余念法度相生,日月存契這是我宗門的字輩詩,晚輩郁千詩,道號天同,厲蘊丹是我的嫡傳弟子,道號道生。”
實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