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劍修。”
“”
大概是這理由太強大了,荀靜婉還真找不到漏洞。于是她轉換思維,再來“那你可有兩心相許之人”
謝此恒“本命劍”
荀靜婉一把穩住酒壺“可有結過露水情緣的紅顏知己”說得這么明白,聽懂了嗎我在問你個三千歲的弟弟有沒有過女人
謝此恒“換過幾個劍鞘,目前這個用的最久。”對劍修來說,這已經挺“露水情緣”的了。
荀靜婉再接再厲“那你可有知心解語的伴侶”
謝此恒懂了她意思,反手插她一刀“我不是你。”
荀靜婉
他的生活除了一把劍、一個洞府和一個蒲團,就什么也不剩了。
還知心解語唯一給他解過語的是洞府小池里的一群青蛙,它們吸了靈氣成了精,日夜在外叫著“孤寡孤寡”,師父說它們擺明了是在罵他。
謝此恒“還有事嗎”
被他噎了數次,荀靜婉也不想自討沒趣,在發現他年紀尚“輕”、作風規矩之后,她也不打算介入兩個小輩之間的拉扯。
“無事。”荀靜婉晃晃酒壺,笑道,“謝道友,有一句話我要提醒你,你要是一直做個悶葫蘆,或許一輩子只能做個悶葫蘆了。”
“什么意思”
“悶葫蘆放酒不錯,可不打開葫蘆,誰知道里頭是人間佳釀呢”荀靜婉說得含蓄委婉,“有時候,你該讓人嗅到酒香。”
說罷,她笑著去找郁千詩喝酒。
謝此恒說的“滴酒不沾”她是不信的,不過,他不隨便與人喝酒倒是出乎她意料。也是,劍修是一群規矩的家伙,連衣領都要豎得遮掩喉結,半截腕子都看不見,真是嘖凡間的大家閨秀都比他們放得開
偏又這么強,她那徒弟往后想找幾朵解語花都難。
嗚呼哀哉,她可憐的徒兒啊
九日后,厲蘊丹抵達囚魔洞。
經過上一次大戰,已經沒有魔物敢駐扎此地。四野荒蕪開闊,唯余地上橫七豎八的腳印。
想必在仙人離開后,不少魔物前來查看過情況。但因囚魔洞沒了活人,只剩下能凈化魔物的生水,它們來了便走,后續也不再來。
這樣很好,省了她不少麻煩。
厲蘊丹系上“鮫珠點水”,化作鮫人一下潛入水中。便見藍紫魚尾散開,鱗片星星點點,她望向上頭斑駁的光影,確認真的沒被人發現后,她一扭身消失在湖底,又從仙藏中掏出靈石,在湖底擺起了聚靈陣。
她不會蠢到把陣法畫在外頭。
那樣所吸納的靈氣是多,卻也在變相地告訴魔物,她在里頭修煉。而生水天然具備納靈之能,把陣法放在水底,絕不會被人發現。
準備就緒,厲蘊丹入得陣法中心。雖下身變成魚尾,但真正的打坐不拘泥是站是臥,魚尾并不妨礙她與天地靈氣的溝通。
于是,她以自己的身體為中心,外接生水,內接朝天宮,松開周身關卡、全身心地投入其中吸納靈氣。
第一遍以靈氣沖刷身體,第二遍用靈氣錘煉筋骨。體魄一提升,能納入的量更大,至此她的上中下三個丹田徹底激活,內外靈力如百川到海,匯入其中。
此時此刻,她的身體仿佛變成了一個黑洞,靈氣攪動生水,漸漸凝成一個偌大的漩渦,海量又駁雜的力量匯入,又被萬象混沌靈根分門別類,再融合,進而運行自洽。
陰陽五行在她體內循環,構成一個“生”的框架。待基礎層層夯實,靈力地疊加就開始拔高“上層建筑”。身與心逐漸協調,神與心趨向一體,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只感到三魂蕩蕩七魄悠悠,一道完整的元神自頭頂的百會穴溢出,正審視著自己透明的形態,似乎對該狀態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