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長街這塊并不是很安寧,時不時地總會鬧出些鬼味。因此,街上的鋪子鮮少有夜間經營的,大部分老板急著脫手店面,就算吃點虧也不在意。
胥望東以20萬的價錢拿下了黃金地段的店面,委實有點難以置信。誰知這出手的老板是個實在人,他竟然覺得占便宜的人是自己。
“你們外地來的,哪知道我們這頭的事。”老板嘆道,“我盤下這店面時只花了十萬塊,本來想開個燒烤店賺點學生的錢,結果這地方風水差得要死,客人少不說,還總出怪事兒。”
胥望東迫不及待“比如”
“比如夜跑的碰上吊死鬼,學生被上身,貓狗無故死亡什么的,聽著就發憷。”老板從兜里掏出包煙,“抽不”
“不不不,我不抽。”
“嘖,看來發愁的就我一個。”面對的到底是花錢買鋪子的人,他們說不抽,他也不好意思給他們吸二手煙。老板只好把煙放回兜里,繼續道,“我在這塊呆十來年了,自問比你們懂些,早年這地界的老人還沒去世前跟我說過,這地兒曾經建了座女校,陰氣特別重”
與此同時,新入學的厲蘊丹坐在座位上,聽著前桌的自來熟給她講解校史。
說是“自來熟”也不是,前桌的小姑娘似乎很喜歡她這張臉,再加上一點愛好八卦的屬性,便跟她聊開了。
“你是不知道,這兒以前建了座女校,收的都是女孩子。”小姑娘道,“后來有個喪心病狂的人給她們投毒,據說死了一大批,女校就辦不下去了,只能封校。再后來就改成了仁德高校,男女都收,說是讓什么童男子和童女子鎮壓邪氣。”
“我們學校的靈異事件可多了”
說是課間十分鐘,其實并沒有那么久。上個老師拖堂,下個老師來早,留給學生的只有喝水、上廁所的時間罷了。
前排的小姑娘還來不及展開講講,下一堂課的前奏就開始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正要轉身,不想厲蘊丹開口問道“既然仁德高校這么危險,怎么每年招生都能招滿還多得是人想進來”
小姑娘略側過頭,小聲道“你是轉校生不知道,咱們這高中不收學費的。”
“義務教育是免費,高中可不免費。重高學費兩千八,算上校服、住宿和學雜費都奔五去了,普高更高些,又不是人人都付得起。同樣是普高,還不如選仁德,至少學費和校服都免費,住宿也只要付八百,參加比賽、期末考好還有獎學金拿。”
“雖然常出事,但窮比鬼可怕。”
厲蘊丹
又是這句“窮比鬼可怕”,相同的論調她在籠屋也聽過,沒想到換個地方也是如此。但這話也沒說錯,如果一個人連生活都保障不了,確實顧不到其它了。
化學老師在黑板上寫下一串公式,粉筆與黑板摩擦,講解與投影同步。厲蘊丹靜下心來記筆記,早已“死去”的知識突然又復活了,它們漸漸與她學過的東西整合起來,變成了她掌握的一部分。
理科其實弄懂就很簡單,但要是不懂,那不會就是不會。
一節課很快過去,厲蘊丹已經翻完了化學書。待鈴聲響起,已是到了中午用餐的時間,卻見數學班主任來到教室門口,喊她去“逸師樓”的校務處領取她的校服。
兩套夏裝、兩套秋裝和兩套冬裝,只要搭配妥當,幾乎一年不用買衣服。
“李云丹,你確定不住校嗎”
“是。”
“晚自修下課就是九點半,這個點回家安全嗎”班主任擔憂道,“外面的路燈總壞,你還是住校吧。一學期只要八百,要是家里實在困難,可以領取補助金。”
厲蘊丹笑道“謝謝老師,不過真的不用了。”
不住校主要是為了辦事方便,且學校里有宣幽儀等人在,哪怕百鬼夜行都不用怕,單出一個合體修士都足以蕩平所有怪談了。
“那你多加小心吧。”
“嗯。”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趁著夜自修刷完卷子,厲蘊丹一看時間才九點,便將卷子交給各科課代表,拎上書包早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