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它曾遠遠看過的藍點不是石頭,是會發光的“蝎人”。他們藍膚藍血,生著一條蝎尾,因文明低下而成了瓦倫丁帝國的奴隸,并在八百年前因發起叛亂被克隆人剿滅。
該紀錄片由納巴帝國的人執導,片中雖句句指責資本的骯臟、人性的泯滅,但只把矛頭集中在瓦倫丁身上,顯然是利益相關的刻意針對了。
果然,在該片過后,瓦倫丁也拍了一部紀錄片消亡的柯卡文明來指責納巴帝國對一顆原始文明星的盤剝統治,用詞犀利無比,就差把“你也配說我”貼在納巴的頭上了。
不久,兩國合力出了部紀錄片滅絕之森,干脆把安索洛菲也拖下水,至此大帝國都成了骯臟的代名詞,可星際人也只是指指點點,最后該享受享受,日子還是一樣過。
西如拉從頭看到尾,無動于衷。在它眼里,螻蟻吃螻蟻是常事,沒什么奇怪的。
倒是厲蘊丹摸著下巴沉思了會兒,找了與蟲族相關的紀錄片看。很多時候,人類對外星生命的描述詞匯很能體現他們的心理。
事實也是如此,咂摸一下內味就出來了。
紀錄片“迄今為止,人類遇到過很多外星生命,卻從沒有哪個生命族群能像蟲族一樣團結不疑,能做到對上級的忠誠不二。”
“工蟲服從雄蟲,雄蟲忠于女王。只要女王一聲下令,即使前方是反物質炮口,雄蟲也會不顧一切去堵上;只要雄蟲發號施令,哪怕蟲星接近黑洞,工蟲都能張開翅膀把星球推離絕對的服從、不渝的忠誠,是一種令人類艷羨的上下級關系。”
看到這里,西如拉還沒想明白,厲蘊丹卻忽然站起身來,她想通了
她明白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盯著解說,她張開精神力屏蔽了話語“所以,為了實現這種令人艷羨的上下級關系,高層擔當了蟲母的角色,主腦擔當了雄蟲的角色,而分散的智腦和仿生人是工蟲的角色。”
“難怪要回收蟲母的尸體還要分為上下兩段回收”
她聽紀元桃提過一嘴,有一名皇室成員十分變態,收集了不少蟲母的上半身作珍藏。可事情真這么簡單嗎蟲族本就具有超強的自愈力和修復力,蟲母作為王,實力比雄蟲強大,想來能力會更甚。
即使只剩上半身,她不信它會真死,超越3s的精神力等同于元嬰后期的神識,足以“存活”,除非人類剝離了蟲母的腦,才有可能褻玩它的軀殼。
“皇室掌握了蟲母的腦,足以控制強大的、長壽的蟲生人。所以他們愿意讓蟲生人進入軍部,給予福利待遇,讓人與蟲的戰爭變成一個蟲群對另一個蟲群的戰爭。”
“二代主腦的構造應該用了仿生技術,仿的還是雄蟲的腦。雄蟲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蟲母繁衍,由這樣的主腦來控制蟲尾孕生計劃,等于是雄蟲和蟲母生于工蟲,兩邊都不會排斥。”
“而分發給我們的智腦是工蟲有那兩者雙管齊下,任何反抗都會在萌芽階段被掐死。”
她想,一代主腦鐵定是留下了什么,才能讓二代主腦甘愿成“蟲”。否則算法會推演到今日的局面,讓人類有所顧忌。
又或者,一代主腦根本沒死,它只是換了張皮成為二代主腦,再將自己改造成蟲,為的就是報復全人類。
現在好了,有八成的人類是蟲,蟲尾還在不斷造蟲,人類總以為自己在造工兵,殊不知他們是因為能胚胎才存活至今,真正的工兵是人類啊
這不僅僅是人類與蟲族的博弈,還是人類與人工智能的博弈,就目前來看,蟲族早已與主腦聯手,人類哪還有活的余地。
偏偏,他們還沉浸在“萬事皆在掌握之中”的自傲里,何其愚蠢
叮隱藏支線任務解鎖至95,死亡率已達100,祝您破而后立。
厲蘊丹
實錘了。
她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接著,她當著西如拉的面打開面板,將推動的支線告知各位隊友,并說道“我會讓征服者帶你們去宜居星,之后我和謝此恒會參戰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而你們必須繞開主腦做實驗。”
“看來那座折疊城市不能用了,這么一來,你們就以征服者為主腦,在它的實驗艙做實驗吧。七年很短,我預計是蟲族徹底取代人類的時間。”
蟲族取代人類,蟲生人成為“新人類”,這同樣是宇宙中最普通的一次更迭。可舊地球何辜,要葬送在這樣一場與他們無關的爭斗里
紀元桃“造孽啊我去皇室探探路,找找蟲母的腦子在哪兒放心,我不偷,就鎖定一下位置,絕不會驚動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