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與自殺無異。
趙海龍畢竟是成年男子。
身上的陽氣在一刻不停地灼燒著它的身體。
別這么著急送死啊,還有話沒問你呢!謝信大急,“你想表達什么?說完再死也不遲啊……”
但事與愿違。
在兩人的注視之下,最終,齊曉飛的孤魂無力地從趙海龍身上滑落。
而趙海龍卻毫發無損。
“時間到了!”一名人類警察冷冰冰的話語打斷了他們的思緒。
緊接著,他將趙海龍帶走。
臨走之時,趙海龍又丟下了幾句“對不起”。
但此刻,深感疑慮的謝信,已經開始對他的話產生了懷疑。
心事重重地走出大門,烏澤依舊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著他們。
他的腳下,散落著一堆煙頭,手中還夾著一根,眼下也已經被抽的只剩下一個煙屁股。
看到謝信二人出來,他猛吸一口,然后丟掉了煙頭。
“我們的人已經在那家伙供認的地點展開了搜索,那個外賣員的尸體已經找到了,但陽陽……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尸體?死因是什么?”
“初步判斷是摔死的。”烏澤說,接著吸了一口鼻涕,“他們估計,那混蛋可能是畏罪自殺,從那里跳下去的。”
“那烏陽……沒有任何發現嗎?”
烏澤扭過頭,不再說話。
謝信感覺到了他的悲傷與不安,想了想,說:“沒有消息,也許就是最好的消息——沒發現尸體,也就證明她還有活著的希望,對嗎?”
“……嗯。”
盡管兩人一問一答,一唱一和,但實際上,他們都知道,烏陽仍然活著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
只是,謝信有些想不明白:假定趙海龍說的是真的,齊曉飛真的謀害了烏陽,那也不過是臨時起意,沒有工具的他,如何將一個人掩埋的毫無痕跡?
他閉上眼,腦海中,趙海龍的話一段段地逐漸浮現。
……
“然后,曉飛叫我把車往黃嶺坡開,那里我們比較熟悉,因為以前經常去那里夜釣……都是荒山野嶺,我還嘲笑他想打野戰……”
“夜釣……夜釣……水!”他突然明白了過來。
“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一片水域?比如說池塘、水庫之類?”他急切地問烏澤。
烏澤先是一愣,隨后清楚了他的意思。
從他的眼中,謝信看到了恐懼,這也證明了他的判斷。
“叫你的同事去搜索吧,你……不用親自去的。”他對烏澤說。
烏澤沉默了片刻。
“我想親自去也去不成,我要回避的。”
“回避?”
“嗯。”烏澤悶聲回答。“我是本案當事人的近親屬,按照規定,必須回避。”
還有這種規定?謝信想,人間令鬼無法理解的事還真是多。
不過想想他也便理解了:畢竟作為烏陽的哥哥,他很有可能受感情因素影響,進而做出對案件公正處理的行為。
“你們……”他正想著,烏澤的話音傳來,他看了看謝信,又瞧了瞧林靜姝,嘆了口氣,“你們注意點影響,別讓我太難辦,也別讓自己太難看。”
“難看?”謝信愕然。
“你們不上網的么?由于涉及到網約車,案子的影響很大,你們的事……不知道是哪個多嘴的家伙提供的消息——也被扒出來了,很多人在微勃上罵你們,說你們是對狗男女,男渣女表,說你們可能早就背著烏陽搞在了一起。由于趙海龍自首屬于機密,目前沒有發通報,甚至有人造謠說,是你因為出軌被她發現心生殺機,伙同司機和外賣員謀害了她……”
這都哪跟哪啊?謝信哭笑不得,與林靜姝面面相覷。
但,他們總算明白了人間的另一種可怕的力量。
人言可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