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可以確定烏陽出軌了。”謝信說,“林靜姝?人以為自己的暗示沒有被謝信?人領會到,但以我的觀點:這家伙既然有在自己編的歌中隱藏摩斯電碼的智商,絕對不會像她想象中那么遲鈍。”
他雙手環抱,“他肯定反應過來了,而且從那個時候開始策劃謀殺烏陽!”
“不對!”林靜姝提出反對意見。
“哪里不對?”
“前面的推斷我同意,但最后那句:‘他從那時開始策劃謀殺烏陽’,我覺得沒那么快。”
“為什么?”
“如果真的是他殺害了烏陽,那他的計劃一定相當縝密,縝密到居然沒有任何人懷疑他是兇手。”林靜姝說,“如此看來,這家伙是很看重邏輯的合理性與證據的確鑿性的。”
“同意。”
“那他應該不可能單憑女朋友同事的一句話就認定女友出軌,因為她這錘目前看來有點虛,不是‘鋰與銅’做的實錘。”
“什么‘鋰與銅做的實錘’?”
林靜姝聳了聳肩,“我工作時聽其他同事八卦無意中學到的,好像是‘百分百判定對方出軌’的意思。”
謝信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點道理。估計那時候他已經理解了對方的暗示,對烏陽起了疑心,接下來才開始調查。過了一段時間之后他找到了確鑿的證據,才終于下定決心設計這起謀殺。”
他突然想起了見到烏澤時對方的表情。
在見到自己與林靜姝二人一起前來時,烏澤布滿血絲的眼睛閃出一絲怒意,然而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難怪……”
“難怪什么?”林靜姝奇道。
“難怪烏澤的態度會這么奇怪。”謝信說,“妹妹失蹤一個月,下落不明,而她的男朋友卻和另一個女孩表現親密,他理所當然會憤怒;但作為警察,即便他無法參與調查,也應該會有人通知他內情。”
“然后呢?”
“然后么,我不覺得烏陽一個二十歲的小護士有多出色的反偵察能力。她與第三者之間的通話記錄,在一起的行程,甚至是開房記錄——假設有的話,肯定都會被他們偵查到。”
林靜姝恍然大悟。
“明白了:烏澤先查到自己的妹妹早在半年前,甚至更久前就背著男朋友出軌了,所以即便看到她男友在她下落不明時和別的女孩表現親密,卻也理虧,不好發作。”
理清楚這一切,兩人,不,兩鬼陷入了迷局。
如果他們推測的這些都是真的話,
那么好多謎團就要等著他們來解開了。
謝信?人究竟是在什么時候殺死的烏陽?尸體呢?
還有,如果烏陽是他殺死的,跟趙海龍、齊曉飛就全無關系。
那趙海龍為什么要說烏陽是被他和齊曉飛帶到車上的?
他為什么要說謊?
齊曉飛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大堆的問題糾纏著謝信,令他頭暈腦脹。
該從哪里查起呢?
想到這里,他更頭痛了。
畢竟這里是人間,不是鬼界的萌鬼城。
在那里他是刑警隊長,調查案件乃是天職,有各種權限。
但在這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一個當事人。
很多信息完全無法清楚了解。
更別說調查權限了。
他郁悶極了,在房間內不停地來回踱步。
走了幾個來回,他突然靈光一閃,停了下來。
“靜姝,記不記得咱們上樓是路過房東那里,他房間里有一大堆的監控畫面?”
“好像是。”
“案發時間距離現在也就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錄像應該沒有被覆蓋!”
林靜姝點了點頭,“應該是。你想通過錄像找出些蛛絲馬跡?”
謝信沒說話,掏出了手機。
翻了翻通訊錄,他找到了備注為“房東”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鈴聲響了幾次后,房東接通了。
“喂。”
“喂,你好,房東,我是1102的房客。我想再去查閱一下上個月19號和20號的電梯、樓道監控錄像,請問您現在方便嗎?”
“你不早就把要查的錄像拍下來存自己手機里了嗎?怎么還要到我這來查?”
“啊?這樣啊……好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