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努力壓住自己心里的震驚,說道“是沒有想到,你是如何知道我回來的”
石景揚抿了口茶,說道“那日,我與英哲在寧府的陽山上下棋,見趙永青去了寧府的后花院,而你,帶著丫鬟避開了。”
寧蔚愕然的看著石景揚,“你也是那日回來的我的意思是,你回來那日,也是五月二十五那日”
石景揚點點頭,“嗯,一睜眼,回到永平二十年五月二十五日。”
回來快兩個月了,他依然覺得像做夢一樣。
石景揚微微停頓,接著說道“那日,我去了寧府,與英哲在陽山上下棋。
讓青山守在寧府花園的回廊口,叮囑他提醒你,另擇一條路去錢老夫人的院子。
結果,你自己避開了。我初步斷定,你也回來了。
再有,那日晚上,我與陸二在悅客來小聚,看到英哲去了廣明堂。
得知英哲拿著飯菜去尋胡大夫鑒別,就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推斷。”
聽完石景揚的話,寧蔚心里翻涌的波瀾已逐漸平息,理智跟著一點點回來。
很快,寧蔚理清兩個現實,其一石景揚與她一樣重生了。
其二,祖母去威遠侯府退親,石景揚欣然接受了。說明,石景揚與她一樣,并不想他們之間再有糾葛。
想到這里,寧蔚心里立馬釋然了,感到輕松的同時還感到一絲絲慶幸。
慶幸自己有自知之明,先一步讓祖母去侯府退了親。
否則,今日見面,她都不知該如何面對石景揚了
石景揚盯著寧蔚,片刻的功夫,她臉上從震驚到淡定,再從淡定到慶幸,慶幸中是否還帶著些許灑脫。
她在慶幸什么慶幸他也重生了
石景揚問道“想什么呢想得入了神”
寧蔚回過神來,朝石景揚笑笑,“沒什么”
寧蔚突然想到什么,抬頭看向石景揚,問道“對了,世子爺是如何重生的”
聽了寧蔚的問話,石景揚的臉色變得凝重,說道“我進宮面圣后回府,去后院給母親請安,正好遇上你投湖”
寧蔚聽到這里,脫口打斷石景揚的話,“什么投湖,世子爺哪只眼看到我投湖了我是被人推下湖里的好不”
石景揚的眉頭打結,開口問道“你確定,你不是投湖,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寧蔚迎著石景揚的目光,無比堅定的點頭,“當然好端端,我投什么湖”
石景揚的眼睛微瞇,咬緊后牙槽,果然,事情比他想的要復雜。
寧蔚見他不言語,問道“你是怎么重生回來的你也落湖了”
石景揚將目光落到寧蔚面上,點點頭,“嗯,我見你落湖了,情急之下跳下去救你,不想被幾個水鬼抓住腳踝直往下拖醒來時,已經是這一世了。”
寧蔚驚得睜圓了雙眼,“有人抓住你的腳踝這些人是受誰指使還有,你怎么知道湖里人是我”
石景揚看寧蔚的眼神深了幾分,他沒想到她反應這么快。
石景揚回道:“那日,我剛走到湖邊,聽到有人喊世子夫人落湖了。我再看湖里有人在撲騰,沒做多想就跳了下去。”
說完,石景揚問道“胡銳呢她為何沒跟在你身邊”
這是石景揚一直沒想明白的,他曾吩咐過胡銳,讓她跟在寧蔚身邊,護寧蔚周全。
寧蔚說道“你班師回京的前幾日,侯夫人剛回到京城。
那日,趙氏來府里拜望侯夫人。侯夫人在花廳邊上的會客廳接見趙氏,我帶著胡銳去會客廳陪客。
期間,侯夫人留趙氏用中飯,趙氏應下了,我讓胡銳去廚房看看。
胡銳離開不久,趙氏說了些難聽的話,我不想在會客廳多留,尋了個借口離開。走到湖邊,結果落入旁人的陷阱里。”
石景揚說道“這一切,對方應該是預謀已久。”
“或許吧。”寧蔚淡淡的應道,事已至此,再想又有何用
石景揚不知道寧蔚的想法,接著說道“推你落湖,置我于死地,他們預謀已久,他們成功了。”
想著那一世的結局,石景揚心口堵得慌。
寧蔚看看落寞石景揚,愧疚的說道“是我連累了你。”
石景揚看眼寧蔚,說道:“這事與你無關,要連累,也是我連累你,你別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