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寧蔚的真心話,回來這些日子,幾次危急時刻,都是石景揚朝她伸出援手。
不管石景揚是看在兄長的面上幫她,還是因為別的,她都感激他。
石景揚笑笑,說道:“不用謝,我說過,幫你,也是幫我自己。
況且,你很聰慧,就算沒有我的幫助,你也一樣能逢兇化吉,護好自己。”
石景揚說的也是真心話,沒有客套的意思。
寧蔚苦笑一下,微微搖頭道“我或許能避她一時的算計,卻不敢保證自己每次都能躲過她處心積慮的算計。
我清楚自己的境況,就眼下,我在趙氏眼里,仿若螻蟻一般,我的生死大權,都握在趙氏手里,我是生是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石景揚知道寧蔚說的是實情,可這樣的實情,聽得他揪心。
寧蔚微微吐口氣,接著說道“嶺南雙陽這回,若沒有石世子的援手,我是避不開的。”
說到這里,寧蔚自嘲的笑笑,看著石世子說道“這回虧得石世子幫忙,否則,這會兒,我該在投胎轉世的路上了。”
石景揚看著自嘲苦笑的寧蔚,胸口覺得堵得慌,說道“阿蔚慎言,不吉利的話不要亂說。”
“事實”寧蔚本想說事實如此。看到石景揚正色的樣子,將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石景揚看著寧蔚,低聲叮囑道“往后不可再胡說。”
寧蔚從石景揚的眼里看到關心與憐惜,不好拂他的一片好心,點頭應下,“好”
石景揚見寧蔚乖巧的樣子,心里舒服了些,想要抬手揉揉她的頭,手抬起來了,才意識到這樣做不妥,改而摘了一枝桂花,尷尬的說道“今年的桂花開得有些早。”
寧蔚看看桂花,回道“是,今年的桂花開得格外早。”
石景揚聞了聞手里的桂花,隨手將桂花遞給寧蔚,“很香,送你。”
寧蔚見石景揚將桂花遞過來,下意識的伸手接住。
等聽了石景揚的話,寧蔚看著手里的桂花,笑著說道“世子爺還真會借花獻佛。”
石景揚才反應過來,嘴角抿了起來,也不尷尬,直言道“過獎了”
寧蔚將桂花放到鼻下聞了聞,“確實很香。”
夜色下,手握桂花的寧蔚,渾身透著柔光,溫婉,恬靜
石景揚不由得看呆了,心底有種異樣的感覺升起,好想這一刻停止
石景揚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趕忙晃了晃頭。
寧蔚抬起頭,正好看到石景揚晃頭的樣子,疑惑的問道“石世子怎么了”
“嗯”石景揚心虛的看眼寧蔚,說道“沒什么,不早了,我該回去了,阿蔚早些歇下。”
說完,石景揚抬步走向院墻邊,一個騰空,翻墻而去。
寧蔚看著近乎落荒而逃的石景揚,眉頭微皺,低頭看看手里的桂花,喃喃道“真是個怪人。”
寧蔚轉身往屋里走,胡銳現身出來,朝寧蔚說道“棗花她們去歇下了,在下伺候小姐洗漱。”
寧蔚搖搖頭,說道“不用,這些事情,我習慣自己來。先生去歇下吧。”
胡銳退下后,寧蔚坐到桌邊,看著手里的桂花發愣,好端端的,怎么就嚇得慌張的離開了
寧蔚喃喃道“難道桂花有問題”
寧蔚細看一陣,沒看出桂花有異樣,“花沒有問題,難道是人有問題”
寧蔚站起身,低頭打量自己,沒有發現自己有不得體的地方,難道是自己臉上有東西
寧蔚急步走到梳妝桌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也沒有不妥的地方呀,他這是怎么了”
寧蔚重新坐到桌邊,拿起桌上的桂花,又看了一陣,實在想不起來問題出在何處。
想不出來,寧蔚也不糾結了,放下桂花,準備去洗漱。
起身后,突然想到什么,將桂花拿起來夾到書里,這才去洗漱。
另一邊,石景揚從寧府出來,坐上馬車,心還未平靜下來。
青山未看出石景揚的異樣,邊趕車邊與石景揚說白日里寧府柳苑發生的事。
石景揚的腦子里盡是寧蔚微微垂頭聞花的樣子
青山沒有聽到石景揚的回應,試著喚道:“爺,爺”
石景揚回過神來,問道“怎么了”
青山確定,他家爺剛才神游了。
青山將剛才的話重說一遍。
末了說道“喬非說,趙氏被嚇得病下了,請了大夫過府給趙氏看診。
這個趙氏,這點事就被嚇著了,怎敢做出找兇殺人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