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雪閣,寧荷看著寧蔚一行人離開,氣得攥緊雙手,指甲陷入肉里隱隱作痛,這點痛根本抵不到她心里的恨
春妮見寧荷站在原地不動,小聲提醒道“小姐,大小姐已經走了。”
寧荷收回目光,瞪了春妮一眼,轉身往堂屋走去。
春妮嚇得一個哆嗦,垂下頭,丫鬟婆子跟在寧荷身后往堂屋去,沒人再敢吭聲。
一行人走到堂屋門口,寧荷頓住腳步,冷冷的說道“其他人在外候著,容姨隨我進來。”
其他人曲膝應下,紛紛站在門外。
方容跟在寧荷身后進屋,隨手將房門關上。
寧荷進屋走幾步陡然轉身,嚇得跟上來的方容連退兩步,驚魂未定的叫道“小小姐”
寧荷瞪著方容,沉聲道:“看看你辦的好事你讓我說你什么好這么點事,你都辦不好,你說,你有何用”
方容垂下頭,默不作聲。
寧荷見方容低頭不語,心里的怒氣蹭蹭往上竄,沒好氣的重復道“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嗯”
方容像做錯事的孩子,頭垂得更低了。
怒火中燒的寧荷,責問已經無法排解她心里怨氣。
寧蔚走到軟榻邊,一屁股坐下,隨兒抓起一個靠枕朝方容扔去。
靠枕飛到一半便掉到地上,方容彎腰把靠枕拾起,隨手將靠枕放到桌邊的椅子上。
“我想著,你只是木訥些,腦子轉得慢些,只要將事情與你說明白,說得再明白些,你就能將事情辦好。
結果呢,我說得夠明白了,你同樣將事情辦砸。”寧荷瞪著方容,眼里仿佛要噴火,怨氣更是撲面而來。
方容委屈極了,低聲道“老奴也是按小姐所言做的,老奴到現在,到現在也沒想明白問題出在哪里”
方容是真委屈,明明事事都安排妥當,結果卻這樣。
寧荷氣極,抓起桌上的茶杯朝方容擲過去。
方容不敢躲,任杯子砸在自己肩上。
寧荷臉紅脖子粗的訓斥道“到現在還未發現問題出在哪里真是蠢笨如豬。
你看看你挑的都是些什么人一個個歪瓜劣棗的。
那個胖婆子,膽小如鼠,畏畏縮縮,是經得住事的人嗎
還有,那個身穿青衣的丫鬟,站在那兒一直打抖,這種人有何出息
這就是你挑的人你還委屈了”
方容揉了揉被砸中的地方,小聲說道“老奴看她們挺機靈的,誰知道,誰知道這般不頂用。小姐,接下怎么辦”
寧荷氣得牙痛,手指著方容道“現在知道問怎么辦你若多用幾分心,我至于在寧蔚手里吃虧嗎”
方容不敢再說話,低頭揉肩。
寧荷見方容一直揉肩,到底是自己的奶嬤嬤,有些于心不忍,責備的話到嘴邊,最后還是忍了回去。
低聲問道“很痛”
方容趕忙住手,站直身說道:“不痛”
寧荷指了指邊上的椅子,說道“從過來,我瞧瞧。”
方容擺手道“小姐不用,老奴不痛的。”
寧荷沉著臉,不耐煩的道“我讓你過來坐下。”
方容誠惶誠恐的移過去,在椅子上坐上,寧荷伸手去扯方容的領子。
方容嚇得往后縮。
寧荷板著臉沉聲道“不要動。”
方容僵著身子,不敢亂動。
寧荷扯開方容的領子,看到鎖骨處有些紅腫,不算太嚴重,淡淡的說道“回頭抹點藥。”
方容欠身道謝,邊整理衣領邊說道“謝謝小姐,老奴明白。”
寧荷不再理方容,斜靠到軟榻上,雙眼盯著屋梁上的雕繪,腦子里盤算著該如何對付寧蔚。
寧荷想著寧蔚與她說的那些話,扭頭看向方容,“嬤嬤,你說,寧蔚是不是變了”
方容整理好衣裳,轉頭看向寧荷,回道“老奴也不知,不過,大小姐好似不像從前那樣好說話了。”
豈止是不好說話,現在的寧蔚,簡直如換了一個人。
寧蔚從什么時候變的好像從胡銳來到她身邊開始
寧荷突然想到什么,旋即坐起身來,盯著方容道“胡銳的來歷查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