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不由得將眉毛揚起,暗嘆,這是什么神仙緣份,再次在會仙樓遇上劉三爺。
石景揚見寧蔚愣著,向前一步越到寧蔚的身前,不作痕跡的將她擋在身后。
“世子爺,幸會”
劉津芮見到石景揚,抬手朝石景揚拱手見禮,眼睛的余光打量著石景揚身邊的寧蔚。
石景揚拱手還禮,“劉三爺,幸會”
劉津芮上到二樓,停下腳步與石景揚寒暄,末了說道“世子爺這是要離開了咱們難得遇上,要不,一起喝杯茶”
石景揚拱手道“多謝三爺的盛情,很不巧,今兒俗事纏身,不能陪三爺了,咱們改日再約。如何”
劉津芮笑著說道“無妨,等世子爺哪日得閑,咱們再聚不遲。”
劉津芮嘴上說著,眼睛看向石景揚身邊的寧蔚,問道“世子爺,這位是”
石景揚說道“這是舍妹,阿蔚,過來見過劉三爺。”
石景揚與劉津芮寒暄同時,寧蔚的目光無意間落到侍立在一旁的女子身上。
看到女子的霎那,寧蔚像石化了一般,愣愣的看著對方,腦子嗡嗡作響。
她怎么在這兒她怎會在劉津芮身邊
石景揚察覺到寧蔚的異常,抬手拍了下寧蔚的肩膀“阿蔚,過來見過劉三爺。”
寧蔚回過神來,上前一步,朝劉津芮福了身見禮道“劉三爺好。”
寧蔚帶著帷帽,劉津芮看不真切寧蔚的面容,打量這身型,只當寧蔚是威遠候府的大小姐,拱手還禮道“石大小姐好。”
寧蔚也不申辯,微微點頭后,乖乖的退到石景揚身后。
石景揚朝劉津芮拱手道別,“三爺再會。”
劉津芮拱手還禮,笑著說道“世子爺慢走,咱們改日再會。”
石景揚帶著寧蔚往樓下走,劉津芮看著石景揚一行離開,目光落到寧蔚身上,片刻后,才帶著人轉身往里走。
石景揚側頭看向寧蔚,問道“怎么了剛剛你的神情很不對。”
寧蔚靠近石景揚一步,低聲說道“剛剛,你看到劉津芮身邊那位女子了嗎”
石景揚想了想,想到一身丫鬟裝扮的女子,點點頭,“看到了,那位女子的怎么了你認識”
寧蔚脫口說道“豈是認識她跟在我身邊五年。”
寧蔚的話音里掩不住的激動,甚至有些難以置信。
石景揚聽了,也很是詫異,停下腳步問道“五年她是怎么來到你身邊的”
寧蔚說道“你帶兵去邊韁的那年夏天,對,夏天,六月十九那日,我與胡銳去大相國寺上香。
回程時,在街上看到一群潑皮欺負一位姑娘,我讓胡銳去將她救下。
她說她叫花紅,是從北邊逃荒來的流民,父母雙亡,在京城舉目無親,求我收下她。
我見她可憐,便收下了她。”
石景揚的眉頭微皺,問道“阿蔚,你確定此人是你救下的那人不是長得相而已”
寧蔚點頭道“我能肯定是她,花紅右眉的眉尾有粒小米粒般大小的痣,不留意看不出來。
剛剛我盯著她的右眉看了,眉尾的那粒痣在。”
見到花紅的瞬間,她像遭了雷擊一般,直到此時,腦子依然是渾渾噩噩的。
寧蔚心里五味雜陳,花紅若是劉津芮的人,她不但是識人不清,她還引狼入室。
當年,她嫁進威遠侯府,陪嫁跟過去的人皆是趙氏安排的。
她對趙氏的人,本能的有防備,但對自己救下的花紅,那是百分之二百的信任。
在侯府的那些日子,與外界的聯系,她交給胡銳。
而府里的大事小事,她多是交給花紅來處理。
她最信任的人,竟是別人的線人,上一世,自己到底有多蠢
如今想想,她落湖,石景揚被害,花紅怕是都脫不了干系。
寧蔚想到這里,再看石景揚時,心里充滿了自責與愧疚。
石景揚看著垂頭不敢正視自己的寧蔚,溫言寬慰道“阿蔚,別自責,或者愧疚。
那些事都過去了,咱們回來了且再不是之前那個懵懂無知的傻子。今后,咱們斷不會再犯之前的錯。”
寧蔚聽了,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感激的朝石景揚說道“多謝”
石景揚說道“花紅的事,你不必理會,我來查。走吧,我送你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