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蔚抬手抹了把淚,搖頭道“祖母在府里不管事,護不住兄長的。”
錢老夫人挺直腰板道“誰說的,老身就是不管事,在這個家里也是一家之主。”
寧蔚抬頭看向錢老夫人“明兒兄長就要下場科考了。
父親不為兄長打算就算了,說什么府里諸事不順,沾了不干凈的東西。
還請了太清宮的天一道長來府里做法事。這事,祖母知道嗎”
祖母不知道吧
父親早不請,晚不請,非要在兄長科考的頭一日請。
而且,還將祭壇設在兄長所住的柳苑邊上,打算在此做一個晝宵的法事。
父親安的什么心思,不用說,大家伙都明白吧”
錢老夫人聽后,脫口罵道“這個孽障他的腦子有病,老身去與他說。”
說著,錢老夫人站起身來。
寧蔚跟著站起身來,伸手拉住錢老夫人,勸說道“父親這會兒在衙門,祖母去哪里與父親說去祖母先冷靜,您老先聽蔚兒說。”
悅娘跟著勸道“老夫人,您老先別急,先聽大小姐把話說完。”
從錢老夫人遇刺那事起,悅娘對寧蔚就另眼相看。
錢老夫人遇刺之后,悅娘將事情前后串起來想了許久,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她隱隱有種直覺,那群歹徒的目標是二爺與大小姐,而大小姐與二爺先離開了。
大小姐與二爺為何會提前離開一定是得到了風聲
回到寧府的這些日子,悅娘一直暗中觀察寧蔚與寧宇,越觀察越發堅信自己的推斷。
以后來府里發生的事來看,二爺與大小姐都是極有主見的人。
而夫人那些伎倆,在二爺與大小姐面前,跟禿驢頭上的虱子似的。
錢老夫人轉頭看向寧蔚,說道“蔚姐兒要說什么”
寧蔚拉著錢老夫人的手,讓她坐下來。“祖母先坐,咱們坐下慢慢說。”
錢老夫人依言坐下,寧蔚跟著坐到錢老夫人身邊,握著錢老夫人的手說道“祖母,父親與夫人做這事很傷兄長的心。
但此時,不是尋父親理論的時候。兄長明日就要下場開考。
眼下,最急要的,是讓兄長安安靜靜的休息,讓兄長明日有精力有體力應付科考。”
錢老夫人想想也是,說道“蔚姐兒說得是,我剛剛被氣糊涂了。”
寧蔚正想接著說話,冬卉進來稟道“老夫人,大小姐,胡先生求見。”
錢老夫人眉頭微皺,看一眼寧蔚,揚聲道“請進來。”
冬卉退下去,領著胡銳進來。
胡銳先朝錢老夫人見禮,然后看向寧蔚,將手里的紙包遞過來,說道”小姐,你讓在下拿去辨別的東西有結果了。”
寧蔚看到紙包,心里已經有數,問道“怎么樣”
錢老夫人看看紙包,開口問道“蔚姐兒,你讓胡先生去辨別什么東西“
寧蔚將事情的經過與錢老夫人說了,末了說道“蔚兒覺得蹊蹺,便沒敢給兄長做吃食,而是各取一些讓先生拿去尋大夫辨別。”
聽了寧蔚的話,錢老夫人比寧蔚還擔心,趕忙問道“胡先生,結果如何”
胡銳欠身道“回老夫人,在下拿去的幾樣東西中,面粉,大米以及油里被人加了巴豆。
還好大小姐警覺,事先瞧出異樣,否則,二爺明日的科考必受影響。”
錢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脫口罵道“這個毒婦”
寧蔚對趙氏早已心寒,知道真相后,心里一片淡然。
見錢老夫人胸口起伏,氣得渾身發抖,反到擔憂錢老夫被氣出好歹來。
“祖母,兄長明日就要下場開考,此時不是生氣,也不是算賬的時候,眼下最最緊要的,是保證兄長明日能下場。”
悅娘點頭附和道“大小姐說得是,眼下,二爺順利下場才是最緊要的。”
錢老夫人看向寧蔚,問道“蔚姐兒,你有什么想法”
事情緊急,寧蔚只想立即帶著兄長離開,直言道“蔚兒陪兄長住到明輝巷去,等兄長考完再住回來。”
錢老夫人想了想,點頭道“好,你們住過去吧。”
寧蔚說道“夫人費這么大的周章來安排這些事,定不會讓兄長離開,一會兒,怕是要請祖母出面。”
錢老夫人點點頭,“老身明白,蔚姐兒先去收拾箱籠,等會兒老身送你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