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揚從人群里擠進來,見胡銳一人吃力的應付著十多個差役,一個空翻跳到錢老夫人身邊,手中的折扇瞬間變成利器,招呼到兩個差役臉上,腿上還不忘了補上兩腳,兩差役頓時抱頭蹲下。
青山擠到人前,見自家爺護到錢老夫人身邊,趕忙踩著凌云步跟上,接著馬步橫打,穿喉彈踢使得行云流水,將近身的差役紛紛放倒在地。
這邊,錢老夫人接連揮著拐杖打幾下,也是氣喘吁吁。
盧典史抱頭左躲右閃,好不狼狽。
直到錢老夫人累得停下來,盧典史才站直身來,端起架子朝錢老夫人威懾的吼道“哪里來的瘋婆”
一句話沒說完,盧典史見自己帶來的人東倒西歪的在一邊哀嚎,氣勢立即矮了下去。改口道“爾等狂徒,妨礙本官執法,訪當何罪”
輸人不輸場,盧典史好歹將這句官話說完整了。
盧典史的話再次激怒錢老夫人,錢老夫人再次舉起手中的拐杖,邊罵邊朝盧典史打去。
“好你個狗官,與那毒婦沆瀣一氣的來誣陷老身的孫子。老身舍了這條老命,也要與你這狗官拼了。”
盧典史剛被打,此刻警惕著,見錢老夫人又揮起拐杖,立馬往邊上移兩步,避開錢老夫人的拐杖。
盧典史邊避讓邊喊道“老太太,你可知”
趕過來的徐威武看到氣急敗壞的錢老夫人,忙上前喊道“姨母”
錢老夫人聽到徐威武的聲音,轉身看過去,丟了拐杖哭坐下來。
“威武呀,你要幫幫我那可憐的宇哥兒了。那個毒婦,她待不得宇哥兒,她想盡辦法想毀我的宇哥兒了。”
盧典史這會兒才回過神來,眼前的老太太是寧宇的祖母,心里暗暗松口氣。
徐威武快步走到錢老夫人身邊,蹲下身來安慰道“姨母,你先別急,有何事咱們慢慢說。好嗎”
錢老夫人邊哭邊語無倫次的說道“威武呀,他們要毀了老身的宇哥兒,老身如何能不急
旁人不知道,你是知道的呀,宇哥兒多好一個孩子,平時踩死只螞蟻,他都自責難過的人,他怎么可能殺人
那個毒婦,她為了不讓宇哥兒參加考試,昨日還使人在宇哥兒的吃食里放巴豆,請道士到府里去做法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不讓宇哥兒參加科考。
那毒婦損招使盡了,好得宇哥兒一回回識破他的詭計。今日才得以入場參考。
就這樣,那毒婦還不甘心,竟用她娘家侄子的死來誣陷我的宇哥兒。
威武呀,姨母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才娶這么個禍害進府呀。”
錢老夫人哭著數落,但話音一點不含糊。
聽得圍觀的人竊竊私語,紛紛議論。
“怎么有這么狠心的人,孩子能讀書,哪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怎能這樣待孩子”
“我的孩子要是能讀書,老子把他當祖宗供著。”
石景揚的目光一深,看來,錢老夫人下決心了。
徐威武任錢老夫人將話說完,溫言寬慰道“姨母別急,咱們先起來,有什么話,咱們慢慢說。”
說著,徐威武伸手去扶錢老夫人,石景揚也彎下腰來扶錢老夫人。
錢老夫人借著徐威武手上的力站起來,轉身對石景揚道“多謝世子爺。”
“老夫人客氣了”
悅娘上前一步,想為錢老夫人整理衣裳。
錢老夫人避開悅娘的手,轉身朝盧典史欠身致歉,“典史大人,老身剛剛多有冒犯,得罪了,還請盧典史大人大量,原諒老身這一回。”
徐威武跟著朝盧典史拱手欠身,恭敬的說道“盧大人,寧宇從小沒了娘親,是我姨母一手將其拉扯大。還請盧大人看在在下面上,原諒姨母這一回。”
盧典史本來就不是真心想帶寧宇回去過堂問話,見徐威武跟著求情,立馬順坡下驢。
于是說道“罷了,本官體諒老夫人愛孫心切,剛才的事就不計較了。只是,本官有公務在身,還請徐指揮將事情的原委稟給主考”
不等盧典史將話說完,錢老夫人急著將他的話打斷“典史大人,你斷案,不能偏聽偏信,而要講究人證、物證,講究真憑實據,對吧”
盧典史點點頭,“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