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到擷秀坊門口停下,胡銳先跳下車,再轉身扶寧蔚下車。
小二見有客人到,笑容可掬的迎出來,“客官屋里請。”
胡銳正想回話,見小二從他們身邊走過,往另一輛剛停到他們身邊的馬車走去。
寧蔚看了眼邊上的馬車,車上有劉相府的標識,心下了然,對胡銳道“先生,咱們進去吧。”
胡銳看眼哈腰向相府人賠笑的小二,點點頭,“好,走吧,進去”
二人剛走兩步,從后面急步走過來的兩個婆子越過寧蔚與胡銳。
朝小二呵斥道“怎么辦事的不是早遞信過來了嗎,咱們夫人、小姐都到了,閑雜人怎么還沒清理出去”
聽到屋外的訓斥聲,鋪子里頓時出來幾人,皆是滿臉賠笑,為首的年紀稍長,衣著有別于小二。
擷秀坊的小二身著藍綢衣裳,此人一身玄色長衫,看起來像是負責人。
玄衣人朝婆子欠身道“嬤嬤息怒,接到府里遞過來的信,小的就開始送客了,現在鋪子里已經清空了。”
婆子將目光落到寧蔚等人身上,揚揚下巴問道,“那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么回事”
玄衣男剛從鋪子里出來,看到門前停著幾輛馬車,以為都是相府的車,經婆子提醒,才發現寧蔚三人的車有別于相府的車。
“對不住,是小的疏忽了,還請嬤嬤見諒。”
玄衣男子趕緊朝婆子欠身道歉,說完,又快步走到寧蔚三人這邊來,連催帶趕的說道“走走走,趕緊走開,本店此時接了貴客,不對外營業。”
胡銳有些氣不過,想要玄衣男子理的論。
寧蔚拉住胡銳的手,搶先朝玄衣男子欠了欠身,說道“無坊的,我們也是路過此地,所以進來看看。
店家既然不方便接待,那咱們離開就是,對不住了,打擾了。”
玄衣男子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聲音緩了下來,“小姐,對不住了。”
寧蔚笑笑,“無妨的,掌柜的你忙。再會”
說完,寧蔚拉著胡銳轉身上車。吩咐道“徐叔,咱們走。”
車出了擷秀坊的院子,徐炎問道“小姐,接下來咱們去何處”
寧蔚想了想,問道“這附近有德逸衣坊的鋪子嗎唐帛衣坊也可以。”
徐炎回道:“往前十余丈就是德逸衣坊的鋪子。”
寧蔚說道“那咱們就是德逸衣坊。”
徐炎說道“好”
胡銳掀起窗簾,回頭往擷秀坊門口看一眼,說道“小姐為何不讓在下與他們掰扯幾句,太氣人了”
寧蔚說道“掰扯幾句有何意義無非是發發心里的怨氣,不生氣不就沒事了”
寧蔚靠著車廂,面上云淡風輕,看不出一絲情緒。
胡銳又回頭看一眼擷秀坊,見一群人往鋪子里走,縮回頭來說道
“小姐真是好脾氣”
寧蔚依然語氣平平,“他人要強,讓讓他又何妨。”
“小姐,到了。”徐炎將車趕到德逸衣坊門口停下,下車支好腳凳,等寧蔚下車。
胡銳邊下車邊說道“所以在下說小姐脾氣好,在下就看不慣那等囂張跋扈的。”
寧蔚扶著胡銳的手下車,笑著說道“那是因為你的拳頭夠硬。成衣鋪子又不是只有他家,這家不合適,咱們去下家就是,有什么好生氣的”
胡銳看著比自己小了將近一半的寧蔚,突然心生慚愧,活了一把年紀,比一個小姑娘還浮躁,真是活回去了。
“是,在下受教了
寧蔚笑笑,說道“咱們進去吧。”
二人進到鋪子里,寧蔚站在寬敞的大廳里,四下環顧,見大廳布置得極雅致,心情跟著舒緩下來。
剛剛她哪里是不氣,她是明白,在權貴面前氣只是白氣。
小二見了,笑著迎過來,“小姐,請問是訂制衣裳還是買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