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銳點點頭,“是,接下來,小姐打算如何做”
寧蔚仰頭看向漆黑的夜空,說道“已經起了頭,接下來,只怕各方都會下場了。
咱們什么也做不了,安安心心的過好自己的日子。
先生讓若清她們早些歇下,明兒一早,咱們去東水碼頭看看。
今年最后一批糧明后日到,柳叔、施叔回京了,我去接接他們。”
胡銳欠身應下,“是,在下明白。”
胡銳離開后,寧蔚對棗花道“魏叔回來,讓他到書房來見我。”
棗花曲膝應下,“是,奴婢明白。”
劉相府,劉相氣得在書里轉圈。
一個下人屏著氣,提著心進到屋里,怯怯的欠身稟道“相爺,大老爺醒了。”
這廂剛稟告完,又一個下人急匆匆的進來稟道“相爺,兵馬司的人到了,將圍堵的百姓驅散了。”
劉相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先進來稟告的下人,沉聲問道“大夫如何說那個孽障有無性命之憂”
下人趕忙欠身答道“回相爺,大夫說大老爺傷到腦子及脊骨。往后可能直不起腰來”
不等下人說完,劉相抓起桌上的杯子朝下人擲去,罵道“聽不懂話的東西,老夫問你那孽障是否有性命之憂”
下人被杯子砸中,血從額頭上往下流,卻不敢伸手去抹擦,趕忙跪地稟道奴才該死,請相爺責罰。大夫說,大老爺無性命之憂。”
侍立在一旁的二老爺劉副樞密劉仲學欠身道“父親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
劉相看眼二兒子,深吸一口氣,走到書桌后坐下,對跪在地上的下人道“那孽障既然醒了,讓他明早去宮門口跪著請罪。”
劉二老爺聽了,出言阻止道“父親,不可”
劉相看向劉仲學,問道:“為何不可
你可知道他犯下的是何事身為國子監祭酒,做出這等有傷風化,卑鄙齷齪的事來,他不該去請罪嗎”
劉二老爺欠身道“父親先冷靜冷靜。
這事,確實是兄長的錯。兄長辜負了皇上的信任,是該去請罪。
只是,今兒的情況,父親也看到了。
百姓對兄長的怨念極大極深,父親讓兄長此時出門,無疑是將兄長置身于險境,兒子為兄長的性命擔憂。”
劉相微微閉眼,沮喪的說道“那你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劉二老爺想了想,說道“對外就說兄長尚未醒來,仍在昏迷之中,等緩過這幾日再說。
這樣一來,既可以等皇上消氣,又可以查查背后的人。”
劉相睜眼看向二兒子,對下人說道“你等先退下”
等下人退下,劉相問道“查背后的人,你的意思,此事是人為”
問話出口,劉相幡然醒悟,不等二兒子回話,微微點頭,喃喃自語道“這事確實不簡單。
昨兒夜里,滔哥兒幾個受傷,今兒國子監又出事,一連串的事相繼發生,絕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此乃人禍啊你是如何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