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揚笑著搖搖頭,“不怪你,要怪,就我不夠主動,未向你表露心意,讓你誤會了。”
石景揚懊惱上一世不夠主動的同時,又無比慶幸能重活一世。
石景揚抬手捋了捋寧蔚的碎發,“阿蔚,這一回,我們一起守護老夫人與英哲。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我們一起守護。可好”
寧蔚對上石景揚含情脈脈的目光,點頭應下,“好傾安,謝謝你”
石景揚手上微微用力,將寧蔚摟到懷里,溫言道“傻丫頭,跟我道什么謝”
寧蔚抬手環住石景揚的腰,閉上眼睛,聽著石景揚有力的心跳,兩世為人,就算祖母病下,此刻,她也無比安心。
四周靜謐,兩人誰也沒說話,心貼著心。
半晌后,寧蔚站直身,拉著石景揚往屋里走,“我跟姨祖母學了點茶。
這回去看你,本來想點給你看的,結果早早的回來了。走,我現在點給你看。”
石景揚笑著應下,“好”
二人去到書房,石景揚見會客區放著一應茶具,問道“常點茶”
寧蔚讓人送紅泥小爐進來,轉身往里走,“最近每日會點上一杯,點茶時,心無雜念,可以讓我平心靜氣。”
這些日子,寧蔚每每從錢老夫人的屋里出來,就會到書房來坐坐,要么練練字,要么點點茶。
否則,她怕自己被滔天的恨意淹沒了。
寧蔚對趙氏恨之入骨,哪怕趙氏墜崖傷得不能站起來,她心里的恨依然不能釋懷。
寧蔚說得云淡風輕,石景揚也感受到她心底散不開的恨意。
石景揚正想寬慰寬慰她,見棗花與可涵送小爐與水進來,便住了口。
寧蔚走到主位坐下,對二人說道“放下就出去吧,這里不用伺候。”
棗花與可涵曲膝應下,轉身出了書房,
石景揚在寧蔚對面坐下,看著寧蔚先用銅壺在小爐上燒上水,然后取茶,炙茶,碾茶,籮茶,一套動作做得行云如水。
石景揚笑道“阿蔚這手法,很是嫻熟”
寧蔚朝他笑笑,“姨祖母說我很有天份”
說著,寧蔚將茶末勺入盞,然后將水注入四周,用茶匙攪成膏狀,再注湯入盞,拿起茶筅攪拌起來。
不久,寧蔚笑著將茶盞放到石景揚面前,“很成功,你嘗嘗。”
石景揚看著面前的水墨山水,眼前一亮,夸贊道“果然很有天賦,舍不得吃,怎么辦”
得了夸贊,寧蔚臉上的笑容更深了,“無事,往后我常給你沏的。”
“好”石景揚端起來先聞了聞,接著夸贊道“香”
寧蔚盯著石景揚,見他抿了口茶,問道“怎么樣可還喜歡”
石景揚沉默片刻,朝寧蔚豎起大拇指,“醇香,非常好往后我有口福了”
門口響起敲門聲,二人轉頭看向門口,棗花的聲音響起,“小姐,二爺身邊的云興過來了。”
云興沒有進來,揚聲道“世子爺,咱們爺說,很晚了。”
石景揚與寧蔚同時看向沙漏,可不是很晚了,不知不覺到亥末了。
寧蔚紅著臉看向石景揚。
石景揚揚聲回道“告訴你家爺,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