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芊悠閑地雙臂環胸,望著他“只許你放我鴿子,不許我放你鴿子啊”
以前吳紅星不知道放過原身多少次鴿子,數都數不清呢原身也沒跟他計較過呀。
吳紅星一臉菜色,手臂輕顫指著她“顧芊,你什么時候變成這幅樣子了”
顧芊諷刺一笑,無辜聳肩“我變成什么樣子了我沒變啊,我不一直都這么善良美麗嗎”
她答非所問,氣得吳紅星差點暴走“你能不能正常點”
顧芊斂了神色,凜然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自然就說鬼話,可我現在不是在跟你說話嗎”
好家伙,諷刺他不是人呢
好在吳紅星最大的特長就是忍耐,即使顧芊不對勁極了,他還是忍著沒爆發。
嗓音冷若寒潭“咱倆去找個能說話的地方再聊。”
說完領先往前頭汽車走了,顧芊不屑地哼了聲,踟躕半刻還是跟了上去。
他故意騎得快,就是想給顧芊找不痛快。
最后在聲樂房的背面停下,那里正好是與辦公樓交界的地方,地處偏僻,除非腦子有病,不然沒人會來這里。
顧芊還沒來得及停穩腳步,就被吳紅星滔天的怒意迎面撲了個正著。
他下了車,走過去同她對峙“顧芊你以前不會這樣咄咄逼人的,你是受了什么刺激嗎”
本以為她會辯駁,孰料認真地點了點頭“是啊,前幾個星期我從圍墻上摔下來的事兒,你沒聽說啊”
“從圍墻上摔下來”他剛鼓起的怒火當頭澆滅。
顧芊皮笑肉不笑“呵呵,不止呢,我還住了五天的院。”
顧芊靜靜地看著吳紅星眼里的怒火逐漸被驚愕替代,卻始終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關心。
他在意的只是事情本身,而從來不會是她這個人。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上墻嗎”顧芊突然心平氣和了起來,說話也不再那么嗆人。
吳紅星紅著眼眶問“為什么”
“當然是為了你啊”
“為了我”他不懂。
“10月13號就是你生日,我記得你說想要一雙百貨大樓的高檔牛皮鞋,去參加個什么文藝座談會。為了攢到這些錢我就跟人打賭,要是上圍墻走滿一圈,就給我十二塊錢,為了這十二塊錢,我腦袋上可是整整縫了三針吶”
吳紅星儼然一副呆滯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為此感到“羞愧”“感動”。
實際上顧芊太了解他這個人了,他眼里的壓根不是什么羞愧感動,只是怕她訛上自己,僅此而已
顧芊的語氣逐漸森冷“吳紅星,你這個人,真是一點良知也沒有啊。”
原身直到死,都沒來得及對他訴說過自己的“付出”。
雪夜等他一整晚,只為了說聲新年快樂;
冒著全家人吃不飽飯的風險搜刮錢票,只為了他一句錢不夠花了;
心甘情愿替他養著弟弟妹妹和父母,只因為他說了句“我希望你能像對待我一樣,對待我的家人。”
吳紅星就像只貪婪的吸血蟲,一昧地吸取原身的愛,榨干她,直到死。
原身縱使再可恨再戀愛腦,也不及吳紅星的半點薄情。
顧芊就借著今天的機會,把原身做過的事,一件一件事無巨細地告訴他。
無論負心漢到底在不在意,總之這是她能為原身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你你真的是為了我才”吳紅星還在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顧芊對他有多么著迷。
“吳紅星,咱倆差不多已經好了四年了吧這四年我怎么對你的,你又是怎么對我的,你也別裝傻了,你覺得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