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慣性,他被撞地身體微微向后仰,下意識握住她的兩只胳膊。
然而男人體溫高,又在如此炎熱的環境下,顧芊只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融化在他有力的掌心中。
慌里慌張的把人推開,抬頭一瞧,蔣海朝這壞男人正似笑非笑地垂眸凝視她。
從她現在的角度望過去,是他完美的下頜輪廓。
剎那間,心上像踩了只小羊,拽著它上躥下跳,
蔣海朝愣神的片刻,顧芊已經拉開了與他的距離“你什么時候站我后邊的,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蔣海朝慢吞吞地往后退兩步,胸口的柔軟觸感漸漸消散,不知為何,他覺得心上空空的。
腦海里不斷回味著方才她撲進自己懷里的甜美觸感,雖說這么想好像不太正人君子,但說句實話她的身體嬌軟地不可思議,好像稍稍一個用力,就能把她嵌入懷中。
嗯這個想法很危險。
于是說出的話就成了“投懷送抱這可不怨我。”
“找打”顧芊低聲一喝,壓下心中的異色,抄起水池邊的鍋鏟就往他臉上招呼。
其實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成想鍋鏟上沾著濕噠噠的油,被她這么一揮,洋洋灑灑地濺到某男臉上。
黃色的油花一朵一朵開在他俊逸的臉龐,鼻尖,眼尾,唇角,兩腮全都是星星點點的油星子。
蔣海朝“”
空氣中是一股令人窒息的死寂。
復雜的情緒開始在胸前內醞釀,顧芊慌手慌腳地找來一塊干布給他擦拭。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嚇唬你罷了,我沒想給你臉搞臟。”
顧芊懊惱的嗓音里帶著顫,不是因為怕,而是因為愧疚。
蔣海朝這人好容易生氣的,她是真有點怕他又鬧脾氣。
捏著布巾往他臉上擦,慌亂中力氣使得大,布巾又粗糙,擦地蔣海朝眉頭深深擰緊。
他唇線緊抿,卻什么也沒說,任由她使勁在自己臉上摩擦。
兩人湊得很近,蔣海朝甚至微微躬了腰,以便她不用墊腳就能幫他臉。
蔣海朝的俊臉,就這樣避無可避地在她眼前放大,比女人還要細膩的皮膚,雖然膚色不白,卻是很健康的小麥色。
她還注意到了他的鼻梁,精致,挺拔,蚊子沾上去還能坐躺滑滑梯。
還有他的長睫毛,雙眼皮的褶皺,他的唇色很特別,是豆沙一樣的紅。
上帝在他的相貌上,到底開了幾扇窗
顧芊的心思活躍著,蔣海朝的心也沒歇停。
趁著顧芊給他擦拭油畫的間隙中,聳起鼻尖嗅了嗅,有股好聞的菜味,加一點點她身上的香氣,還有一點點詭異的臭味兒
等等,臭味
掀開眼皮,視線擴張,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女人白皙光潔的手腕,還有一張陳年老抹布,正在他臉上打著圈,摩擦他“嬌嫩”的皮膚。
滾燙的手心陡然緊握住顧芊的手腕,那溫度,燙地她打了個顫。
“你拿的什么”嗓音冰冷到近乎刻薄。
顧芊如夢初醒“”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抹布像燙手山芋一樣被她扔到地上,蔣海朝的臉色,堪比鍋底。
如果目光有實質的話,地上那團灰撲撲的抹布,此時一定被他盯出個洞來。
原本還白煙渺渺的鍋爐,煙氣忽然凝滯不升,像被一道無形的大砍刀,一把從中間劈開,斷成了兩截。
顧芊尷尬地扯開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啊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蔣海朝成功地又被她氣走了。
兩杯溫水下肚,忙活了半天的顧師傅終于得空休息。
屆時客廳里所有客人都到齊了,客廳里人聲鼎沸,熱鬧不已。
“顧同志,這個飯盒給你。”梁慧捧著一只新飯盒進來,笑容溫和“裝點回去吃吧,累一天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