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行。”
“也別再送水果了。”
“這個也不行。”
顧芊徹底笑出來,那笑中摻雜了隱秘的悲慟。
蔣海朝以為她被打動了,暗戳戳期待她的下一句話。
“蔣海朝,我們不合適。”
“這也不”
“我說真的。”顧芊制止了他即將出口的話,“以后別來了。”
短短一句話,有什么東西從他體內抽離,像流水,快得抓不住。
“你別喜歡我了。”
顧芊的心上一直掛著一顆裝滿水的氣球,沒爆之前,沉甸甸的,每走一步都要晃蕩,拽著她七上八下。
現在氣球終于被她捅爆,冷水灑出來,熄滅所有火苗。
話落,她毫不留情轉身,速度之快,再多走幾步就能到家。
恰逢寒風掠過,冷得蔣海朝渾身顫栗。
瘋也似的把人從背后擁住,整個懷抱都是顫抖著的。
“混蛋”
這不是顧芊說的,是蔣海朝的怒號。
“顧芊你混蛋”
“我大過年來找你,就是為了聽你說這個”
“你放開”
除夕夜的傍晚最是忙碌,雖說這個點大人們基本上都在家里準備團圓飯,可保不齊有人出來。
“放個我要抱你抱到死抱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這都哪里學來的詞,又土又幼稚
怒意澆灌上腦,沖地他渾身發熱發燙,顧芊感覺到后背貼著他胸膛的那塊肌膚,快要將她燒化。
拒絕蔣海朝的時候她的態度有多么篤定,現在心中就有多么滔天的罪惡感。
顧芊并不是個容易有負罪感的人。
以前也不是沒拒絕過愛慕者的示好,比拒絕蔣海朝還要狠決得多,甚至有拒絕后就把人拉黑的操作,也都沒讓她內疚過,眨眼就忘的程度。
可也不知是蔣海朝的哀傷情緒感染了她,還是怎么的,此時此刻,顧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罪無可恕的大壞蛋。
由此可見,好看的皮囊多么重要,顧芊深有體會。
“你說過不說臟話的。”
“你連我說過的話都記得,你為什么還騙我說不喜歡我”
怒氣順著滾燙的唇,呼到她耳廓,刺激著她的心臟。
連顧芊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東西,悄然而生。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句話,傷到我了。”
他把人抱的更緊,也顧不得什么唐突不唐突。
她也沒掙扎,更加使他肆無忌憚起來。
一切得寸進尺,不過是另一個人的縱容罷了。
“你憑什么,你能管的住自己的心還要霸道的管我的心你以為隨便一句話,我就必須不喜歡你了”
他越說越抖,悲傷刺激地他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合不合適,不也得試試嗎你一句話就想把我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