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威脅可以說直戳蔣海朝心窩子,當下乖得跟小奶狗似的,一動不敢動。
顧芊一鼓作氣不帶喘地跑到街道診所,給蔣海朝買了燙傷藥,和紗布棉簽,問了大夫一些注意事項,才又迅速趕回家。
此時,房間內,家人們把蔣海朝圍了個團團轉。
“這得多疼啊,咋搞的,哎喲,看著都疼。”
“咋不處理了再來,不對,燙得這么嚴重,你該養好再來的。”
蔣海朝故作輕松地扯出一抹笑:“沒事,也不疼。”
“不疼就有鬼了”走路姿勢都怪怪的還說不疼。
顧芊跑得滿頭大汗,怒意盈盈地推開她媽和嫂嫂:“媽,這里有點擠,你們先出去吧。”
“行,那你好好給他上藥,仔細點,清理干凈了再上,小心感染”呂安秀叮囑一句。
“好的我知道了大嫂。”
房間里電燈已經被張麗華打開,但這年頭的燈都不怎么亮堂,黃黃的,比較暗,開了跟沒開似地。
顧芊找了把手電筒,塞入他手心。
“拿著。”
蔣海朝乖乖拿穩手電筒照腳,小心翼翼打量她微慍的側臉。
生氣了
他心里卻甜滋滋的。
看他對象多心疼他啊。
顧芊不知道蔣海朝此時的心里想法,蹲下身仔仔細細給他處理燙傷。
先用清水清理傷口,再用消毒水消毒,然后上藥膏,最后纏一層干凈的醫用紗布。
顧芊手巧,從小又練著廚藝長大,胳膊穩地不帶一絲顫,動作輕輕柔柔,兩截手指微微拖起他的腳踝,另一只手像撫摸珍貴易碎的瓷器,捏著棉簽在他傷口處細細抹著藥膏。
蔣海朝第一次在顧芊眼中見到如此專注的眼神,除此之外,更裝滿心疼。
他其實不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這一刻卻被顧芊的動作眼神打動。
尤其是被她用心疼和愛憐的眼神注目時,那一瞬間,好像一切都值了。
他想要的不過如此。
“很疼吧”她微蹙著眉心問道。
蔣海朝眸光柔和地能膩出水:“還好,你給我吹吹就不疼了。”
顧芊好氣又好笑,擰了擰他的小腿肌肉,力道跟撓癢癢似的“你還真把自己當小孩呢,幼稚鬼。”
他毫不在意她的調侃:“人嘛,總要樂觀一點,才能有希望。”
這話意有所指,顧芊忽然揪心。
“還好沒起水泡。”她邊動作,邊心疼地問,“怎么弄的”
“跟我爸吵架了。”
顧芊抹藥膏的手忽然一頓“怎么又吵架了,是因為我嗎”
“不是,老矛盾。”
“哦,那腳上的傷,也是他”
“嗯。”蔣海朝語氣輕松,沉沉吐出口氣,“不過這傷很值,給我換來了自由。”
“什么意思”顧芊沒太明白他的話。
她抬頭,手電筒的余光恰好籠罩她鼻梁骨上,淡淡的,微不可察的一層光,像給她鍍上一細膩的粉。
蔣海朝表情淡然,好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我搬出來了,現在在找房子。”
“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