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漁望著北山出口出神,計算著今天等到陸承驍的可能性。
她不知道陸承驍頻繁進山是做什么,但看上回那么晚才下山,直覺等到他的可能性不大。
照說,她現在是應該往鎮里的香燭店走一遭了,買些香燭紙錢到渝水河邊去祭奠素未謀面的生父。
可柳大郎和伍氏回來后的表現讓柳漁無論如何也安心不下來。
她指尖拂過袖擺,袖袋里藏著一個比平時賣到繡鋪里去的貨品要精致得多的荷包。
是她這兩日在家中悄悄做的。
距離前世被賣的日子還剩十八天,這日子越臨近,柳漁心中就越焦灼不安。
柳漁迫切的想見到陸承驍,她甚至想過,陸承驍若能在近期登門求娶是最好,若他是個溫吞性子柳漁想著,好感度其實已經博得差不多了,或者,直言求助也無不可。
她心里亂紛紛想著事情,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多時辰。
時間越晚,柳漁越焦灼,不時就要看看天上的日頭。
約莫巳正二刻,仍舊沒把人等到,柳漁不敢再逗留。
今日柳家父子都沒有外出,更有個難纏的伍氏,回得晚了只怕又要添了事端。
她最后看了一眼北山出口,終是踏上了回程。
陸承驍的目光幾乎是不能自控的被牽引,分明把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可真正看著她漸行漸遠,仍是無可名狀的難受。
不知是什么攪入胸中,說不上疼,卻紛雜凌亂,悶堵得連呼吸都覺窒悶。他把指節收起,有什么刺進掌心,鋒利的痛意才能堪堪讓他好受上幾分,不至于在麻木中沉淪。
八寶看著這一幕,覺得天要塌了。
尤其看到那姑娘離去的方向就是柳家村那邊,他心里那僅存的一分不敢相信也被砸得七零八碎。
他們三少爺第一回喜歡一個姑娘,怎么卻碰上這樣的事。
等到那姑娘走得連影兒都看不到了,見陸承驍仍舊沒動,八寶終于顫顫問出了聲,“三少爺,咱回去嗎”
陸承驍緩了半拍才給出反應,勾出一個幾不可聞的笑音“回吧。”
難不成還真站到地老天荒去嗎。
八寶看著那個帶著幾分蒼涼意味的笑,一張臉塌成了苦瓜。
這哪是少年人該有的笑啊,還不如就哭呢。
回程沉默之極,陸承驍至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過。
直到進了巷子,八寶看到了蹲在墻角正分吃包子的乞兒兄妹,他小心地看了陸承驍一眼,見他面上一絲表情也無。
猶豫一瞬,還是小聲提醒“三少爺。”
陸承驍腳步幾不可察的頓了頓,而后徑直走了。
八寶遲疑,到底是釘子,就這么放任啊
可主子都不發話,他也沒膽擅作主張去做什么,只能匆匆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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