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力量大,不一會,一旁的木板上便摞了一小疊紙。
李素商看差不多了,把另一塊木板壓在紙上,用繩子將兩板固定,并讓人用木棍將繩子擰起來旋轉。
嘩得一下,木板中竹紙的水分傾泄而下。
再擰了幾下,確定再也擠不出水分來,李素商才讓他們打開木板。
李素商拿了一個小巧的銅鑷子,用小鑷子將一層層紙張分離開,然后將其一張張貼在墻上。
那墻底下有專門開的火塘,都是提前燒熱了,慢慢烘著墻上的紙張。
畢竟是第一批紙,大家都沒什么經驗,抄起的紙張大多都薄厚不均勻,而且有的甚至缺角或者鏤空。
但是這也沒辦法,只能慢慢練習手感。
那邊熊鐵山已經帶人開始嘗試大號的抄紙簾了,畢竟以后造紙還是得用大號的效率才高。
抄紙簾兩邊分別站著近十個漢子,磨合著在竹漿中蕩著抄紙簾。
二十多雙健壯的手臂暴起遒勁的肌肉,汗水和蒸汽順著古銅色的肌肉紋理聚集、流下,沉入地面。
抄紙簾被二十多雙手拖著在水中有規律地輕輕擺動,竹漿隨著水波紋的力道輕柔地在抄紙簾上攤開。
沒想到最后還真叫他們成功了,男人們喜不自勝,但是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小心地翻轉抄紙簾,將。
但是大號的紙張對薄厚的要求更高,他們只能一遍遍嘗試,看看不同的力道和厚度抄出來的紙分別是什么樣。
這邊還在抄紙,這邊有些比較薄的紙已經烘干成了。
李素商小心地揭下一張,已經烘干的紙張沒有開始烘干時候的微黃,變得很是潔白。
她觸摸紙張,觸感有些驚艷,像是美人滑嫩的肌膚。
她嘗試翻折,揉搓,都沒有對這紙造成什么臺明顯的傷害。感覺除了因為厚度不均勻造成的有些粗糙感之外,旁的都還可以,韌性也足。
“可惜沒買些筆墨,試試這紙。”陶酷也在一旁跟著她看,“現下再想買墨,恐怕得等三哥下月來的時候了。”
李素商不當回事的一擺手“害,等他干嘛咱們自己做點就好了。”
陶酷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你還會做墨”
李素商一笑,道“你沒有看過自己家的油燈燈罩上經常變黑嗎”
陶酷一臉懵“發現了啊,所以不用燈罩啊”
李素商一臉朽木難雕的表情,嘖了一聲。
陶酷這才反應過來,眼睛瞪大,吃驚道“難道那個黑色的就是墨”
“嗯哼。”李素商點點頭。
陶酷一臉崩潰“那我豈不是浪費了好多墨那得是多少錢啊”
李素商安撫住他,道“沒關系,這種墨叫油煙墨,不值錢的。”
陶酷這才臉色好些,道“那我晚上扣上燈罩刮一些吧。”
李素商欣然點頭。
不多時,第一批紙張幾乎全干了,但是薄的薄,厚的厚,實在難以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