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四嘆了一口氣,其實這一路行來他已經早有預料。
這幾年,他手底下也有不少打探消息的好苗子,但是一來戰事緊張,軍紀森嚴,二來那時剛剛組建起鷹揚的雛形,實在騰不開手來找人回家看看。
卻沒想到時隔幾年,家中的變化說是脫胎換骨也不為過。
而且他知道晉王胡有浩手底下也有一批和他們類似專門探聽消息的人。
和他不同,他帶領的鷹揚探聽的是敵人以及各位朝中大人的動向,而胡有浩的人專門監視著他們這群人及家小。
不過看此情形,胡有浩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關注著他的家人了。
也是,組建一支靠譜的情報軍隊,自然要先把情報頭子的家庭背景打探清楚了。
不過,想到這,他又往深了想了一層,若是皇上早就知道了他家里的情況,也不知道皇上是真的因為那戶部侍郎嚴均的話才派他回來,還是順勢而為。
他結合前幾天在惠州等地查到的消息,看來皇上讓查的那個關鍵人物就是他媳婦李素商了。
他偏頭看了眼李素商,正瞇著眼美滋滋地啃骨頭,活像個身后尾巴三尺長的小狐貍在偷腥。
不禁笑了,不管怎樣,有他護著她,總出不了什么事。
見顧四看著她傻樂,李素商放下骨頭,無聲問道“樂啥呢”
顧四笑著啥也沒說,只是拿起一旁的手帕給她擦了擦爪子,李素商也沒反抗,同樣笑著,任他施為。
顧四在家里是老老實實,舒舒服服地躺了三天。
期間幾乎什么都沒想,也沒和那一幫屬下聯系,安心自在地像小時候一樣。
直到他回家的第四天,那是四月初一。
那天一早,他就察覺李素商在平常絕對不會起床的時間早早起身,并且洗漱完成。
他還疑惑著著,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事,沒被媳婦早起的精神帶動,仍舊在床上躺著。
期間顧田氏進屋來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都沒說,報以同情的眼神,又走了。
直到外面傳來喧鬧聲,顧四連忙起床穿衣服照這個動靜,外頭準是來客人了,而且不會少于十個。
好在武安伯顧彼之經歷過幾年軍營生活,愣是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將衣服被子等收拾齊整。
不然堂堂武安伯要被人堵在被窩里,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他佯裝無事發生,淡定地走出去,只見自家堂屋確實是來了許多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也不知道他家哪里來的這么多椅子
這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知是干什么的。
只見李素商就坐在最上首,點了點人數,道“人都齊了,開始吧”
他饒有興致地在一旁旁聽,李素商倒也沒趕她。
坐在李素商下首的一個老者率先一拱手,道“徐州下頭的三個莊子今年播種,除草,除蟲的工作已經完成,今年種了五百畝新稻,五百畝新麥,還嘗試了新發現的番薯,玉米,以及新培育出來的黃豆新品種,各控制了不同栽種條件,試種了兩畝,具體產量今年年底能得到報告。”
李素商淡定地點點頭。
顧四卻差點站不穩。
這是啥呀
這是在說啥
這個場景怎么那么眼熟呢
怎么那么像陛下上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