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商上前搭話也是有她自己的目的的,她笑著問皇上“陛下覺得這麻將牌如何”
皇上聞言琢磨了一下,道“不錯,很有趣,有很大的可玩性。”
李素商不卑不亢道“原本臣婦做出這副牌只是因為家中女眷常日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的,可是越玩就越覺得,若是拿出去開一家棋牌室,或者賭場,那么憑這副牌一定能賺得盆滿缽滿,等賭場打出名氣,我們就可以同時售賣麻將牌,雖然男人們對賭博性質高,但是麻將這種東西,對于后宅的夫人們也是一種無法拒絕的難得的消遣,如果是出售的麻將牌,當然就不能用木頭做了,各種玉石的、鑲金戴銀的,不愁沒有進項。”
皇上聞言有幾分意動,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大量的真金白銀。
雖然因為參與到了李素商的生意之中,給予她一些便利,能收到不菲的分紅,可那對于一個皇帝來說,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的事情,頂多能給自家皇后做幾身新衣服,打幾套頭面。
錢啊錢啊到哪去掙大筆的錢
現在李素商給出了答案,那就是開賭場。
賭場毋庸置疑是暴利行業,達官顯貴的錢跟不是錢一樣流到賭場的錢袋子里。
京城不是沒有賭場的,可那些都牢牢把握在根深蒂固的世家手中,幾家賭場合縱連橫,將其他的小賭場的市場擠得一點都不剩。
如今李素商提出來,自然是有她的自信的,皇上很期待,看她能不能像當初解決糧食問題一樣,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李素商自信地笑著道“而且,這幾日臣婦又琢磨出一副新的牌紙牌。”
“哦”皇上眼神微微瞇起,名字從嘴邊過了一遍“紙牌說來聽聽”
李素商解釋道“這紙牌,顧名思義也是用硬紙做的牌,類似于葉子牌,但有所不同。”
李素商從一旁的桌斗里拿出幾張玉扣紙,現在武安伯府應該是最不缺紙的人家了。
沒有絲毫心疼,將其撕成小塊,拿出炭筆在上面勾勾畫畫,一邊解釋道“紙牌比麻將牌的玩法更為多變,而且成本簡單,也方便攜帶,可玩性更強,也更能勾起賭徒的興趣。”
皇上其實心里已經十分心動了,但他面上仍然不動聲色,問道“按照你的說法,這賭場如何經營你都想好了”
李素商道“這是自然,不然臣婦也不會來您面前提了。
在臣婦的設想中,賭場的經營模塊分為三部分,一是面向普通百姓的,只為娛樂,不求賺大錢,像麻將、紙牌等的出售也挑最簡單的來,木頭的和粗紙的就行;
二是面向達官貴人的,傾向于開在隔壁或者二樓,一來和普通人分開,好讓貴人們享受到階級待遇,二來也防止普通人誤入輸的傾家蕩產,這一部分就會是賺錢的主力了,到時候設置一個最低兌換籌碼的門檻,貴人老爺們為了面子也不得不花錢玩玩,這種模式下,賭場的流水肯定會很高,但是賭場氣氛熱烈,少有人會買牌回家玩,所以這方面的進項會少一些;
三嘛,就是面向各家夫人們的,要建的離男人們的賭場遠一些,最好裝潢成雅致的茶館琴舍一般,供各個有錢有閑的夫人小姐們聚會玩樂,那麻將也做成精致貴重的樣子,最好多做幾套花樣,春日限定、或者是什么節日限定一樣,看情況限時或者限量發售,不愁賣的。況且夫人們的社交通常是有許多十分靈通的消息的,各家發生了什么都會一清二楚。”
皇上聽著李素商的“狂言”,沒有打斷,這話中有太多驚世駭俗大逆不道的成分,但是他都不在意,他確實是被李素商描述出來的東西給吸引了。
而且聽到第三點時,他神經一繃,這下不僅僅是能賺錢了,而且還能織出一關于張京中各個世家大臣的消息網。
皇上笑了,道“你想讓朕做什么借朕的勢嗎朕可不能直接去和你開一個賭場。”
李素商早就料到這一點,聞言道“京中賭場勢力復雜,如果是臣婦一個人去貿然開賭場,只會賠的連本錢都沒有了,所以臣婦才想著要借一借皇家的勢。
您親自下場未免有些不合適,只需要您推出來一位明面上的人,您在背后收錢就可以了,只要讓人知道這家賭場身后站著的人是皇上您就好了。”
關于這位明面上的人,李素商心里覺得晉王胡有浩最合適,但是她心里想的,卻不能這么說,將自己的盤算全盤脫出,只會引起皇上的懷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了她的那些小心思,皇上哈哈笑了兩聲,道“朕知道了,你等消息吧,禁足解了之后自然會有人跟你府上聯系,放心,不會讓你吃虧的。”
說完,皇上就招招手,示意跟著的人,回宮。
顧四等人跟在后邊一路相送,但是因為還在禁足,所以只送到門口,并沒有跟出來。
皇帝御輦低調,很快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鷹衛巷。
顧家眾人目送御駕走遠,回過神來之后,除了顧青峰,誰也不太驚訝李素商的這番發言,無他,因為早已習慣。
顧青峰想到當初打聽家里人消息時聽到的自家小妹的令人震撼的諸多行為之后,也把感慨咽進了肚子里。
顧四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些什么,喃喃道“我總覺得自家忘了些什么”
珍珠聽到這話,默默地走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