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鳶對于眾人看熱鬧的熱情一無所知,囑咐妹妹留在家里送客后,便與唐苒一道先行一步,直奔衙門而去。
駙馬重傷,唐苒又氣又急,對著罪魁禍首的女兒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可是那可惡的花錦鳶竟然對她說“公主請隨我來,從花府后門穿過兩條小巷就是衙門的側墻,車馬都已備好。”
說話間,甚至花府的軟轎都抬到了她的面前
公主府的馬車停在花府前門,因著自己的算計,前門大街還擠著小販,先前雖然通行無礙,可要想策馬狂奔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駙馬危在旦夕,不管是去衙門討個公道,還是回公主府看望駙馬,花家給出的路線都是最快的。
唐苒不甘不愿的坐上了花府的軟轎行至后門,又換乘了馬車,瞪著同行的花錦鳶,忍不住紅著眼質問道“你早知駙馬今日有此一劫,才連車馬都提前備好你爹是故意的”
花錦鳶的表情十分無奈,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巴巴。全然不見春日宴上的游刃有余,終是透出幾分12歲少女該有的模樣。
“家父是衙門的常客,后門的車馬是常備的。不僅是京兆府,大理寺,刑部,御史臺,甚至是西郊大營,我家小廝都熟門熟路。”
“西郊大營”唐苒驚了,連駙馬被傷的悲痛有那么一瞬間都忘了。
她只以為花家三爺是個不成器的紈绔而已,惹禍惹到天上去也不過是在京城里蹦跶,怎么連拱衛京城的軍事重地都禍禍上了
花錦鳶苦笑,“去年正月,家父受人慫恿,從外地找來了煙花工匠想討祖母歡心,結果途徑西郊大營時,煙花走火了。”
“額”唐苒默了默,干巴巴的安慰道,“令尊也是孝心一片。”
話一出口,才又想起駙馬還生死未卜,而一切就是眼前這丫頭的親爹造成的
巧言令色
太可怕了
自己竟然差一點點就著了她的道
現在是同情她的時候嗎
傷人者有什么好同情的,她那可憐的駙馬才是受害者啊
唐苒想到此處,暗罵自己一聲“愚蠢”,又狠狠瞪了花錦鳶一眼。
花錦鳶也不以為意,刻意示弱不過是為了降低她的心防,此事能否善了還得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相信自家親爹再不靠譜,也干不出故意傷人的事來,更何況對方還是皇親國戚。
十之八九又是被人算計了。
她能做的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
花錦鳶放下微微撩起的車簾,“殿下,京兆府到了。”
唐苒一愣,這么快果真是熟門熟路
不對
怎么又被這死丫頭給拐跑了
她重重的冷哼一聲,“送我回公主府我要先去看看駙馬,就算我不在,量他姜申也不敢包庇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