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鳶不太有誠意的安撫了唐明堔,便有一口沒一口的嘬著奶茶,心中默默計算著樓下這家“山鳥”分店的客流量與成交率。
不經意一瞥眼,就瞧見他看向自己時,那如癡如醉的眼神。
她不由愣了愣,花錦鷺前些天的話在她腦中閃過姐夫他是不是以前就認識你
“賢王殿下,你是不是”花錦鳶剛一開口,窗外便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往外一看,卻見一支披著麻衣素縞的隊伍,浩浩蕩蕩自街尾出現,綿延二里有余,一路吹吹打打,撒著白花花的紙錢,從茶樓外路過。
花錦鳶一看之下,便愣住了。
倒不是嫌棄別人家的喪事擾了今日的開張大吉,而是在那長長的隊伍里,她看到了兩個熟人。
長公主府的喜公公與秋姑姑。
“駙馬今日方才入土”
縱然現下還不算炎熱,可停靈半個月也未免有些不妥當吧
她微微皺眉,當日撇清了自家親爹的干系,她便讓仙草暗中關注大理寺查案的后續。
案子本身并不難審,追風耳后的傷口便是鐵證,當日跟著駙馬的那個小廝絕對有問題。
不過正如她所料,那小廝早已消失不見。
幕后主使也不難猜,只不過一日不將那小廝抓捕歸案,便一日沒有證據給鄭貴妃定罪。
案情清晰明了,駙馬死得冤枉,就算怨氣難消那也得入土為安。
說白了,是范陽盧氏勢弱,斗不過滎陽鄭氏。
盧駙馬的冤魂就算氣得死了又活,也得乖乖把這口氣咽下去
拖上半個月,是何道理
唐明堔積極舉手,這一題他會答
“盧氏族老聽聞駙馬死訊,特意從范陽趕來京城,求一個公道。非得親眼見了駙馬尸體,才同意下葬,已經在長公主府鬧騰了好些天了。”
他眼中閃過鄙夷,冷哼道“我看他們怕是打聽到山鳥要開張,才特地選了今日出殯,故意觸花家的霉頭。”
“盧氏一族的腦子都被狗吃了”花錦鳶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不敢找鄭氏的麻煩,也不能學瘋狗亂咬人吧”
還是用這種傷不到人,純粹惡心人的方法
范陽盧氏,百年世家,竟淪落至此
“欺軟怕硬唄”唐明堔嫌惡的看著樓下漸漸遠去的隊伍,“假裝自己殺了雞,能儆到猴唄”
“嘖”花錦鳶忍不住搖頭,“駙馬死了也就死了,兩眼一閉什么都不用知道。只是可憐公主了。”
夫君新喪,尸骨未寒,娘家夫家就沒一個省心的。
唐明堔聞言,怔了一下,“你不怪染月春日宴上找你麻煩”
“我怪她做什么”花錦鳶疑惑的反問道。
她捧著奶茶,慢悠悠的嘬了一口,“世間都道染月長公主囂張跋扈,對歷任賢王妃人選百般挑剔,動輒苛責謾罵,完全不將歷任賢王妃當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