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彩瑩又氣又惱,她若是有那等口燦蓮花,顛倒黑白的本事,又怎么會來找花錦鳶
因著唐明堔刻意封鎖消息,返京時又借道淮南,一路上遠遠看著那一長串囚車,暗中的探子們都以為車里押送的是淮南道的山匪。
等到有人認出囚犯的身份,再將消息傳回給背后的主子,唐明堔已經一路快馬加鞭,離京城只差一步之遙了。
來自鄭氏族中的急信,與唐明堔一行人幾乎同時進京。
鄭彩瑩的親爹前腳剛著家里的小廝打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后腳就接到了族長的申斥。
一連三道八百里加急信件,件件都將他罵的狗血淋頭
大意無非是說鄭氏是短了你的吃,還是短了你的穿兒子跑去給皇帝打工,屈就一個小小的縣令也就算了,竟然還眼皮子淺到那么點銀子都要親手去貪
家里養著那么多門客,結了那么多善緣,還不夠你揮霍
穩坐家中等別人貪到手,直接吃他們的供奉難道不香嗎
非要上趕著給老皇帝送把柄
總之一句話,不許救人
只當是同名同姓,與滎陽鄭氏毫不相干之人
鄭氏丟不起這個臉
鄭彩瑩的親爹整個人都懵了。
自家兒子不是出門游學去了嗎怎么就成了江南道的小小縣令還被抓了
然而,他只掙扎了半炷香的時間,便提筆給族長回了信。
措辭十分誠懇,文筆相當華麗,中心思想也很簡單好的,沒問題。
兒子他有的是,不差這一個。
這個兒子占的也不過是嫡出身份,本也不是他最喜歡的兒子,棄了也就棄了。
什么都比不上家族榮辱更重要。
當鄭彩瑩得到消息的時候,她爹的回信都已經送走半個時辰了
那一刻,她只覺得天塌了
父親的兒子再多,那又如何與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可只有這一個
其他那些庶出兄弟,安分一點的,在她眼中不過是身份稍高的家仆之流。
不安分的,更是時刻想要奪取她和哥哥地位的豺狼虎豹。
如今哥哥被毫不猶豫的舍棄,這叫她與母親如何自處
父親與族長固然可恨,可鄭彩瑩更恨的卻是近在眼前的花錦鳶。
哥哥身為鄭氏嫡子,根本就不可能貪腐
如今鋃鐺入獄,不是花錦鳶公報私仇,有意構陷,還能是什么
她承認春日宴那天,自己確實沒安好心,可她真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啊
難道就因為姑母有心讓她做賢王妃,花錦鳶便因愛生妒,想要斬草除根嗎
可她本就不喜歡賢王,對賢王也從無糾纏親近之舉啊
再者,花錦鳶這個賤人又憑什么生妒明明她才是那個奪人姻緣的后來者
簡直欺人太甚
鄭彩瑩雙眼冒火,恨不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