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第一次游湖約會,在眾人依依惜別中落下帷幕。
花錦鳶帶著瑕不掩瑜的甜蜜回憶回了家,而唐明堔則帶著半只小小的鞋印,與侄兒坐上了回宮的馬車。
唐晗煜看著他沉醉又蕩漾的表情,只覺得不忍直視。要不是今日自打匯合后,皇叔就沒離開過他的視線,他真心懷疑這人是不是被掉包了。
看著唐晗煜靴子上清晰可見的那半個鞋印,他忍不住小聲問道“皇叔,你的腳不疼嗎”
“疼這怎么會疼”唐明堔下意識的回答道,“我家鳶兒就這么輕輕一腳,差點連印兒都沒留下。嗯我還是現在就換雙鞋,免得待會兒進了宮,把印兒蹭沒了。”
“輕輕一腳”唐晗煜險些沒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我記得小嬸嬸亦曾習武”
“這你就不懂了。”唐明堔說干就干,彎著腰在馬車隔層里翻出備用的衣帽鞋襪,也不耽擱回答侄兒的話,“正是因為鳶兒亦有習武,這輕輕一腳才充分說明了她對我的愛慕之深。”
唐晗煜看向那只已經被他捧在手里的靴子,盯著那清晰可見的鞋底紋路,內心深處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將這與“輕輕”二字聯系在一起。
所幸從望春湖回宮路程并不遠,他也不用繼續思考這個詭異的問題。
面見陛下時的唐明堔已經正常了不少。
此時已經入夜,早已過了晚膳的時辰,然而陛下的寢宮中依然擺著還微微冒著熱氣的膳食。
唐明堔一看見那些碗碗碟碟就皺起了眉頭,看向侍立在一旁的福貴公公。
福貴搖搖頭,已經不再年輕的臉上滿是無奈,讓本就富裕的褶子雪上加霜。
“陛下沒有胃口,剛宣了劉太醫”
劉太醫最擅調理,只可惜今日并非他當值,進宮還需些時間。
唐明堔也知道此事,今日他邀請了花錦鳶三人游湖,特意請了不當值的劉太醫去花府陪陪獨自留在家的花家祖母花喬氏。
若是劉太醫還在位于城南的花府,那趕回宮里的時間就更長了。
陛下只怕又要一夜難眠。
唐明堔有些不忍在這時將承恩侯府的異動說出,然而陛下卻先看到了他。
“可是明堔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不進來,還要朕去請你不成”
“皇兄你又瞎說。我剛到,喘口氣的功夫,你就冤枉我煜兒也同我一道回來,你怎么不怨他”
唐明堔被發現后,索性大大方方的帶著侄兒進入內殿。
就見陛下神色疲憊的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頭,一手用力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面前的書桌上還擺著好幾摞奏折。
“煜兒也來了”陛下聽到自家兒子的名字,頓時精神了些。
將唐晗煜從頭打量到腳,最終目光停在了他的腰間,微微皺了皺眉頭,“東宮的人是怎么伺候的堂堂大隕太子,連一身合身的常服都來不及準備嗎”
“父皇”唐晗煜剛準備行禮,聞言一張小臉頓時漲的通紅,恨不能掩面而去。
唐明堔看都沒看自家侄兒一眼,便哈哈大笑,“皇兄,你這可就冤枉東宮上下了。煜兒這衣服就是他吃多了而已。”
這事兒還真怪不得司衣局。
太子體弱瘦小,為了讓他看起來精神些,因此他的朝服也好,常服也罷,放量都做的比較小,盡量以貼身為主,收的都比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