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闋只覺得額角青筋,一下一下跳得極有節奏。
合著先前禁軍一直沒發現,是因為人家早就打聽好了他的行蹤,特意避開他
“花大小姐春闈期間,貢院乃是嚴防禁地,不管我有沒有發現,任何閑雜人等都不得出入”
花錦鳶痛苦的閉了閉眼睛,險些咬了舌頭。
總算明白波兒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跟誰學的了,原來是她自己這根上梁就不正。
花錦鷺見姐姐被訓斥,連忙大聲道“崔駙馬,你兇什么嘛自打我爹住進貢院,仙草就一直看著呢,怎么可能讓閑雜人等出入貢院嘛”
崔闋一哽,眼前發黑。
他都不想問仙草是誰,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花家的另一個丫鬟。
合著人家不僅在他眼皮子底下進進出出,還嫌禁軍不夠嚴密,自己又安排了人“幫”著巡邏
花錦鳶看著自家妹妹的嘴,吧啦吧啦說個不停,默默為崔闋點了根蠟。
對不住您了,下梁又歪了一個。
花文曄的臉色黑如鍋底,他知道這幾個丫頭在自家人面前又口無遮攔的毛病,但崔闋
這人雖說得了陛下初步的信任,委以重用,但目前還在試探期
“鳶兒論語百遍,我回府之日希望看到。”
花錦鳶深深嘆了一口氣,神情懨懨的應了聲“是”。
花錦鷺和波兒見她受罰,頓時齊齊頭皮一緊,不敢在出聲。
隨即便見花文曄看向她們二人,“你倆也一樣。”
“是”兩人同款蔫蔫點頭。
花文曄見三人乖順的模樣,心里又好氣又好笑。
他還能不知道
罰完了。
知道錯了。
下次還敢
他也管不了,只求能安撫住快要崩掉的崔闋就好。
“崔統領,你看,我家孩子還小,不懂事,我先罰上一罰。待春闈結束,再向陛下請罪。可好”
崔闋繃著臉,僵硬的點頭,“花大人妥當處理便好。兩位小姐我可以暫且放過,可這位波兒,還請大人嚴加看管。”
他倒是想把人抓了,好好教育,但花文曄的面子得給,再者論身手,他懷疑自己可能抓不住人
抓人
崔闋突然一頓,“剛剛她說抓了人你抓了什么人”
波兒不敢說話,只能可憐巴巴的望著自家小姐。
花錦鳶內心哀嚎,卻只得硬著頭皮回答道“就是就是先前在我們來的路上,用碎石擊中馬腿,差點造成驚馬的歹歹人”
“花大小姐你們不是說,那是意外的嗎”崔闋只覺得自己活了一輩子,都沒有如此抓狂的時候。
哪家小姐會在遭人襲擊后,若無其事的撒謊是意外,還跟沒事人似的請大家吃吃喝喝
不止是崔闋,就連花文曄也久違的想起了戒尺的妙處。
“你們兩個站住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遇襲竟然都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