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抓之后就說自己是把人掐死的,燒毀之后雖驗不出指痕,但也沒什么異常的地方。
任誰來看,驗尸只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
賈寺卿心中不由松了一大口氣,先前見花大小姐非要攔著,他還以為尸體上真有什么蹊蹺呢
聞言,他終于露出了笑意,“賢王殿下,這結果可還滿意花大小姐,若是沒什么異議,本官就要將尸體帶走處理了。總不好一直封鎖整條街巷,平民百姓生存不易,還請大小姐體諒。”
“急什么”花錦鳶不為所動,“還有一人尚未驗完。”
賈寺卿面露嘲諷,卻沒說什么,垂死掙扎又能拖延多久。
只要行兇之人咬死了受她指使,尸體還能翻出花來
掙扎都沒掙到要害處
殊不知,花錦鳶看起來鎮定,一顆心卻在不斷往下沉。
活人的口供難辨真假,承恩侯府做了這個局,必然還有其他似真非假的證據在等著她。
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謊
若是這里挖不到破綻,那這局可就難了。
唐明堔察覺她的焦慮,不動聲色的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有我在,放心。以武左的本事,定能有所發現。”
“武左”花錦鳶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愣了一下,“他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武右”
唐明堔笑道“聽說是有個大哥,叫什么那就不知道了。他常說當年他爹給他取了這個名字,就說明他生來便該是當仵作的。可誰知他長大之后,他爹偏要他學醫,氣得他便離家出走了。”
自此離開京城,在外漂泊,直到去年以軍醫的身份掙了點軍功,才敢挺直腰板回京。不料,回家之后才發現家人都已經不住在那了,就連周圍的鄰居都換了一茬。
武左無處可去,只得賴在他府上當門客。
唐明堔說起與武左的相識,又說起軍中趣事,絲毫不覺時間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院子里終于又有了動靜。
武左把玩著柳葉刀,高聲道“王爺,這人還真不是那什么鶯歌姑娘,你的小王妃居然猜對了”
“不可能”
不等唐明堔開口,賈寺卿便斷然否認,“不止一人看到鶯歌姑娘進了院子,你說不是就不是簡直滿口胡言”
武左吊兒郎當的指著尸體,“這位大人,那你讓那些人來認認啊,燒成這樣,有幾個人能認出這是誰”
“別人認不出,難道你就能認出這是誰了”賈寺卿氣笑了,這是哪兒來的棒槌
賢王莫非是瘋了,就指望這種人替未婚妻脫罪
“我可認不出這是誰。”武左笑嘻嘻的搖著頭,隨即話頭一轉,“我只能確定她不是鶯歌。”
“如何確定”花錦鳶打斷兩人沒營養的爭執,“將道理與賈大人說明白,讓他見了棺材好掉淚。”
武左撇撇嘴,不想聽一個小丫頭片子的命令,不過得到了唐明堔的一記眼刀,只得乖乖道“看牙齒便可知。花娘出身,尤其是曾為花魁的女子,從小就被精細的教養著,十指不沾陽春水,入口皆是細糧。”
他稍稍用力,掰開尸體的嘴,好讓眾人看個清楚。
“牙齒絕不可能磨損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