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情的看著李酌,“不過我家小姐讓我問問你,可有什么私人物品落在承恩侯府里,要是有的話,我會幫你取來。你爹是打定了主意讓你凈身出戶的,憑你自己大概是沒機會再進承恩侯府大門了。”
“對了,小姐還讓你好好想想今后有什么打算,若是無處可去的話,可以考慮來我們家打工。當然,作為了重要情報的線人,你還可以得到一筆報酬,足夠你做點兒小生意什么的。”
“不過我家小姐也說了,她并不建議你這么做。你爹和你大哥不會放過你的,氏族的勢力遍布整個大隕,想要讓你活不下去,那簡直太簡單了。你還是來我們家打工吧待遇很好的”
“我給你好好說說啊,保管你聽了之后就心動”
“波兒姑娘”李酌聽著她喋喋不休的說著,臉色慢慢漲得通紅,最后不得不鼓起全部勇氣打斷了她。
波兒也不惱,只歪著頭,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嗯嗯,你說,是不是想來我們家了”
李酌雙手不自覺的用力攥著碗,聲若蚊蠅,“我想想小解”
波兒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晃了一下手里的茶壺,脫口而出道“這才半壺涼茶,你這腎不太行啊”
騰地一下,李酌原本就通紅的臉頰瞬間變得如火燒一般。
波兒撇了撇嘴,指了指床榻斜后方一處不起眼的小門,“恭桶就在里面,你快去吧,別把鋪蓋弄臟了,回頭還得我來洗。”
李酌根本就不想聽她后面講了什么,看清她指的方向,就呲溜一下從床上跳了下去,動作靈活得完全不像是昏迷了半天的病人。
直到他解決了人生大事,才發現手里還拿著那只碗,想著那個丫鬟就在一門之隔的外面,整個人便生無可戀了。
不知道在這小小的隔間里蹲到天亮,那丫鬟會不會離開
然而,波兒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剛過了一刻鐘,她的聲音就出現在了門外,“李公子李公子你還好嗎是便秘了嗎還是尿頻要不要找大夫來再給你看看
你別不拿小病當回事,積少成多,小病也會拖成大病的,我跟你說啊,我家小姐說了”
當花錦鳶再次見到李酌時,就發現原本那個陰郁青年,哦,不,應該說少年,人家只是長得有點著急而已。
總之,原本那個渾身都散發著陰鶩報社氣息的小孩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仿佛被疾風勁雨百般摧殘過的嬌花,整個人都透露著不堪重負的脆弱。
花錦鳶看向波兒,你把他怎么了好歹也是客人,不能仗著武力值高就隨便動粗啊
波兒眨了眨眼,連連搖頭,沒有啊,我什么都沒做啊,小姐你讓我好好伺候他,我就照做而已啊
花錦鳶想了想,可能是水土不服吧,畢竟承恩侯府的家風與花家相差太大了。李酌一看就是飽受欺凌的小可憐,突然遇到如此貼心的待遇,不適應也是正常的。
這樣想著,她看向李酌的笑容便又真誠了幾分。
“不知李公子可有決定了”
李酌看著她的笑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總覺得那是狼外婆最后的偽裝。
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讓聲音不顫抖,“我在承恩侯府并無太多要帶走的東西,只有一個櫻桃木的妝奩,里面是我生母的遺物,還望花大小姐能助我取回。至于將來,此番得小姐相助,我愿留在花家做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