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等他付諸行動,花錦鳶便又有了動作,頓時他就顧不上跟自家侄女較勁了。
只見花錦鳶走向賈寺卿,板正著一張小臉,“賈大人,我想見一見報案人。”
“這”賈寺卿不敢直接應承,偷偷瞄了一眼承恩侯,見他沒什么反應,這才招來一個小吏,“去把報案人帶來。”
小吏腿腳利索,又或許是承恩侯兄弟二人早就等著這一出,很快報案人就被帶到了花錦鳶面前。
“嗯”花錦鳶見到人,不由愣了一下,竟還是個熟人。
說是熟人,其實也不過只有一面之緣。
只是因為不久前她才剛見過此人,才能一眼認出。
而來人見到花錦鳶,也愣了一下,“您是花大小姐”
“是,是我。”花錦鳶點了點頭,眉頭微不可查的輕輕蹙起,“楊嬸子,好巧啊”
報案的是個女人,三十多歲,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短襖,發髻梳得整整齊齊,神情有些局促。
正是在春鑼巷了不少線索的楊家嬸子。
花錦鳶還記得她有一個畫技出眾的兒子,似乎是叫戟兒。
春鑼巷里這里可不算近,楊嬸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又怎么會這么恰好發現了鶯歌的尸體
所以,這一次尸體的身份這么快就能確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發現尸體的楊嬸子正好認得鶯歌
這也太巧了吧
花錦鳶可從不相信什么巧合
誰知楊嬸子察覺到她語氣中的懷疑,便苦笑起來,搖頭道“回小姐的話,不算是巧合。”
她深知要是今日不解釋清楚自己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恐怕就要被當成兩起命案的嫌疑犯,因此說得格外細致。
自打丈夫去世后,她便靠著給人漿洗衣服縫縫補補生活。
但是,若想繼續供著兒子讀書,這點收入是遠遠不夠的。
花樓里有些與她相熟的姑娘便會偶爾介紹些伙計給她。
姑娘們認得的富商高官多,知道哪家準備辦大宴,需要臨時雇傭后廚的幫工,又或是哪家有婦人早產,照料孩子的嬤嬤一時不湊手,諸如此類。
既不用賣身為奴,又能賺取一筆不菲的收入。
而楊嬸子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正是鶯歌給她介紹了一份零工。
隔壁院子的富商來自江南道,因著去年夏天江南道官場大換血,原先送上的孝敬算是都打了水漂。
這富商雖然交了罰銀,沒真個被抓起來,但是在江南道的生意卻大受打擊。
他耽誤了好些時間,才讓生意重回正軌。
原本年前就該來京城,結果一直耽擱到了年后,一路快馬加鞭好不容易才趕到京城,先前談好的買賣才沒被對家給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