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以李院首的聲音最響亮,“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有證據嗎”
“有啊。”花錦鳶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很是鄙夷的看著他,“沒有證據,我會讓賢王殿下抓人嗎我又不是你們”
“證據呢拿出來”李院首壓根沒注意她后半句嘀咕了什么,只聽到“證據”二字,就高聲嚷了起來。
他這異常激動的模樣看在眾人眼中,就連賈寺卿都忍不住側目起來。
他知道鶯歌之死,肯定是承恩侯府所為,目的就是為了算計花錦鳶,算計花家。
可在他想來,承恩侯府背靠隴西李氏,要錢有錢,要人有人,隨便派個人來,就能將這事干得漂漂亮亮。只要不遇上花錦鳶親自出手,十之八九都能瞞天過海。
然而李院首如此激動的模樣,就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事兒和承恩侯府有關似的。
哦,對了,確實有關,畢竟死的是他的外室和子嗣。
所以,激動一點,也實屬正常
賈寺卿內心疑惑,卻并沒說什么,只將注意力轉到花錦鳶身上。
就見她示意長清將那莽漢帶到近前,然后朱唇輕啟,“把他的衣服脫了。”
“是額什么”長清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剛想上手解那人的衣帶,就感覺一道殺氣落在自己身上。
抬頭一看,正是自家王爺。
這才反應過來王爺心尖上的小王妃到底說了什么
“脫脫衣服這怕是不妥”長清很怕自己若真的照做了,回頭自家王爺就能將自己剁成八段
“胡鬧你一個閨閣女子怎能說出如此孟浪之言”李院首氣得臉色發紫,高聲怒斥,甚至比醋意大發的唐明堔反應還快。
花錦鳶卻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他這身官服本就是為了遮掩外袍上留下的痕跡,不脫,怎能讓你們看清證據”
她蹙了蹙眉頭,然后又勉為其難道,“不脫也行叭,不過這樣一來,證據肯定就看不全了,到時候你若又嘰嘰歪歪,最后肯定還是得脫了。耽誤了時間,可怪不得我。”
“長清,脫。”唐明堔這會兒倒是聽明白了。
敢情這人官服之下還有一件外袍,那脫就脫叭
“是”得了自家王爺的命令,長清也不再猶豫,三兩下就將那人身上并不合身的官服給扒了下來。
只見那人果然在官服之下還穿著一身灰色短打。
深灰色的布料上,有幾道不太清晰的污跡。
仔細辨認才發現那竟然是幾道苔蘚痕跡
花錦鳶掏出自己的放大鏡,遞到李院首面前,“院首大人可看清了若是沒看清,我這探案神器借您使使”
“不必了既然抓到兇手,那就結案吧”李院首的臉色紫了又青,青了又紫,一甩袖子就要走。
“慢著。”花錦鳶卻一步攔在他身前,“我只說這人是拋尸之人,卻沒說他就是兇手大人,您還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