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
花錦鳶愣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是說波兒從春鑼巷抓回來的那個小廝”
當初從春鑼巷一個抓回了兩個小廝。
一個,是一年前盧駙馬身亡的嫌疑人。
另一個,則是考試結束那日伏擊花府馬車,試圖造成驚馬混亂的家伙。
背后真正的罪魁禍首,自然都是承恩侯府,這兩人不過只是負責動手的小卒子。
電光火石間,花錦鳶終于想通今日李顯上門到底是為何而來了
人家壓根兒就不是來偽造證據的,他要抓的“證據”正是這兩個小廝
一旦“人贓俱獲”,就算花家滿門上下都是嘴,也說不清這兩人的來歷
承恩侯父子倆由著李仲文蹦跶,拿真假鶯歌之死做幌子,實則卻是早已計劃好要用這兩個被抓的小廝,反將一軍了
難怪這兩人被抓這么就,承恩侯府都毫無動靜,絲毫沒有派人來滅口或是救人的打算
果真好的很
這才是承恩侯世子李顯
這才是承恩侯
“他們今日未能入我花府大門,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在貢院找到證據,然后再次登門緝拿。”花錦鳶沉吟道,“這兩人不能再留在府里了。”
“可是,李顯必定已經在花府外重重設防,想要將人悄無聲息的運出去,只怕會自投羅網。”唐明堔擔心道。
那兩個小廝都是會武的。
想要把他們弄走,只能將他們打暈后再帶走,否則,掙扎的動靜一定會驚動李顯的人手。
可是要運兩個昏迷的人離開,也不是一件容易辦到的事。
李顯必定會安排人手在進出花府的道路上檢查,以防花家“毀尸滅跡”,即便是他和花錦鳶親自出面,也不能拒絕這樣的檢查。
畢竟在世人眼中,花家如今是確確實實的嫌疑犯,不入府,不限制進出自由,已經是極限,怎么可能完全不配合查案
真要這么干了,回頭便會有人參上一本,說花家心虛什么的,又得把皇兄氣出個好歹來。
“無妨。”花錦鳶擺擺手,“我自有辦法將他們送離花府。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楚大皇子到底是如何做到舞弊的。”
“不就是他說的那樣”唐明堔不解道,“只要在皇兄定下試題后,再由內應將題目偷出交給他,他在撒謊說早些時日就已經收到試題,不就可以完成這場舞弊案,還能將臟水潑到老師身上了”
“若真是如此,那么內應是誰”花錦鳶反問道,“此次春闈,負責貢院周遭安全的是人是崔統領,暗處還有花家的人手,由我大伯的貼身小廝季青統領,日夜不停的監守著。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試題傳出。”
尤其是在最終定稿后,幾位副考官連試題的影子都摸不著。直到考試那日才會知道最終試題是什么。
因此與其說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倒不如說他們就算敢言,也只能等考試結束后再說了。
而負責印刷試題的工坊,更是由崔闋親自帶人圍得水泄不通,所有人只準進不準出,直到開考那天為止,一只麻雀都飛不出去。
至于花家暗中的人手,更是將貢院里所有人都看得死死的。